卫士道:“郑大人,江州城中严禁私斗,请缴械,与我走一趟。”
“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郑彦侧头打量马上那侍卫,说,“我他妈还要缴械?”
武独示意不要磨叽了,随手递出便宜行事的皇帝手谕,卫士才不得不退走。
“这伙人简直是嚣张跋扈。”郑彦说,“无法无天。”
黑甲军向来嚣张,可也是无法,连武独进宫也会被盘查,谢宥又是个硬骨头,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阿木古功夫了得。”武独说,“单打独斗,只怕难缠。”
郑彦问道:“东西呢?”
武独将礼单交给郑彦,说:“耽搁了不少时候,礼单交给你,名单我留着,改天再说,走了!”
段岭左等右等,不见武独来接,心道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可是人在江州,怎么会出事?人都走光了,牧磬还在一旁站着,段岭心不在焉的,暮色浓重,初春仍有点冷,总不能让牧磬一直陪着自己,段岭便只得说:“先回去再说,走。”
昌流君没来接,来的是牧府的管家,两人先打道回府,牧磬说:“我爹说晚上一起吃饭,武独应当已经在等着了。”
“我换好衣服再去。”
“我等你。”牧磬考完会试,从此放下心头大石,高兴得不得了,朝段岭说,“饭后咱俩再好好地去玩一玩,昌流君在群芳阁订了位置。”
段岭:“……”
段岭满肚子烦恼,看到牧磬这般高兴,无忧无虑的,实在是羡慕得很,想到自己的读书生涯也从此结束,竟也被他感染了些情绪,唯武独还没回来,实在是煞风景。
段岭进去换衣服,牧磬便左看看右看看,第一次仔细打量武独与段岭的家,十分好奇,伸手去拉武独的抽屉格子,里头全是药。
段岭在找衣服,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牧磬问:“你和武独住一起么?”
“嗯。”段岭答道。
牧磬又问:“睡也睡一起?”
段岭答道:“嗯。”心想着武独会去群芳阁么?要不晚上一起喝酒?喝过酒后,让小厮们都出去,只有自己与武独两人,突然想到该不会是牧磬知道了什么,要带他们俩过去,登时满脸通红。
天已全黑,一名蒙面人翻越院墙,注视房内灯火通明。
牧磬在灯光下拉开药匣看东西。
倏然间一根绳索飞来,套住牧磬脖颈,牧磬还没叫出声,整个人被拖得飞了出去,匣子翻倒,药材落了一地。
段岭正在系腰带,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登时大惊,快步从侧旁冲出,抽出放在案上切药的小刀,一刀斩断绳索,牧磬摔在地上,蒙面人朝段岭冲来,段岭将小刀甩手一掷,飞向那蒙面人。
蒙面人侧头避过,段岭转身冲向药匣,蒙面人却一刀砍来,段岭就地一打滚,装有毒|药的匣子太远,只得踏上案几,飞身摘下屋内的长弓,反手一箭射去,蒙面人飞身退出屋内。
“什么人!”段岭厉声喝道。
背后突然飞来一剑,刺中段岭肩头,却刺不进去,被白虎明光铠挡住,对方十分惊讶,段岭刚一回头,脖颈上便遭了一掌,登时昏倒在地。
“怎么办?”前院那蒙面人朝从窗户里跳进来的蒙面人说,“两个?”
“一起带走。”后来的蒙面人答道。
一人解开牧磬脖上绳索,免得将他勒死了,另一人抓起段岭扛在肩上,两人跑出了武独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