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容凌也在?,目光不经意对上便对她笑一笑,温和而鼓励。
钟黎一颗纷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好在?茶桌上都是?他们二人在?聊,聊俗事聊工作,倒没有特别需要她开口的地方?,就连介绍她的工作容凌都帮忙说了?。这对于不善交际应酬的她来说,倒是?松快不少。
聊完后,容凌起身告辞,钟黎和聂正江打了?一个招呼,亲自送他到门外。
“你在?这边适应一下,我过两天?来看你。”他握着她的手说,“涂阿姨很亲切的,也很好相处。”
他说的是?聂正江的夫人,与他妈妈顾允章似乎是?旧识。
钟黎心里有万般不舍和忐忑,还是?点了?下头。
回到屋内,聂正江已经穿上外套在?等她了?,看到她便笑了?笑:“害怕吗?”
钟黎抿一下唇,俏皮地说:“有一点。”
她是?温润的,也是?洁白的,如上好的象牙瓷,有碰一下就会碎的娇矜气质,妩媚在?骨子里,可?面上又不妖不娆,笑起来是?很舒服的气质。
聂正江正儿八经打量了?会儿,这样近距离看,又是?不同于刚才远看的视觉冲击力。
他家风严谨,加上性格使?然,年轻时就不喜欢花丛里来去,对女人更?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到了?年纪就和书香世家出身的夫人涂美玲结了?婚,多?年来感情虽不浓郁但也相濡以沫渐而深厚。
女人的美丽再美丽对他而言也只是?观赏性的差别。
他更?看重内在?,觉得女人再美不过如此,红粉骷髅罢了?。
直到今日见到钟黎,才感慨造物主的得天?独厚。
“走吧,你舅妈在?家里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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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年后又下了?一场大雪。
分明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天?空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再次暗沉下来。
钟黎早上起来看天?气预报的时候,可?以看到新?闻频道关于排放量的问题再次痛批,告诫有关部门需要警醒。
“你才几岁,怎么也关心国家大事啊?”穿着粉色蕾丝公主裙的涂美玲从二楼缓缓而下,手里端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热牛奶。
小?儿子聂安这两天?归家,她每天?早起都会逼他喝一杯。
钟黎放下遥控跟她问好:“舅妈。”
涂美玲笑着下了?楼,问她吃过没有,见她摇头又吩咐佣人去准备。
聂家的这处宅院就在?后海后头,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出门不远就是?景山公园,路边一溜儿的萧萧白杨,门口种了?两棵碗口粗细的古槐,颇有些年头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古朴的垂花门往里便是?宽阔的庭院,一半由?木地板搭建,一半则是?池子,佐以各色花木,正房门前的角落里还栽着一棵柿子树。
这个时节仍是?果实累累,且个个大得跟小?灯笼似的,橙黄肥硕,不知道是?什么名品。
东西两边另有西府海棠和芭蕉树,布局非常考究。晨起,阳光透过树叶罅隙投影在?木地板上,钟黎坐的秋千架随风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惬意声音,地上光影斑驳陆离。
坐了?会儿秋千,涂美玲出来唤她吃早饭。
钟黎跳下秋千,不忘顺一块早上阿姨替她准备好的司康饼,轻快地进了?门。
聂正江一早就出门了?,两个哥哥在?部队里,餐桌上只有钟黎、涂美玲和聂安。
“尝尝这个烙饼,我亲手做的。”涂美玲贴心地替她和聂安都夹了?一块。
钟黎看一眼,那烙饼只有她手掌心大小?,卖相实在?不敢恭维,边缘处坑坑洼洼的,还有些轻微焦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