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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华月收起木刀,安静地陪伴着灵体。
沉默的间隙里,清本光二目光投向虚空,轻声问:“小鬼,你觉得这是一场精彩的剑道比赛吗?”
“……是的,非常精彩。”
“那就好……”
只剩余烬的灵魂叹息着,“只此无为身,且前行啊,且前行……”*
“黑崎同学,我把药箱取来了,你没事吧?”
担忧的嗓音比身形更早传入道场内,足够黑崎华月整理好情绪,收回注视着空无一物位置的视线。
爱染诚提着医药箱,踏进道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执起黑崎华月的左手,仔细观察她的伤口。
刚经历过战局,即使没有加重伤势,也因为伤口开裂渗出不少血,一时间看上去颇为吓人。
起码爱染老师快速而小心地看了看黑崎华月的面色,欲言又止,然后直接拉着她坐到道场边缘,打开药箱翻找起止血的药物和绷带。
期间少女倒是一如即往地乖顺,任由老师将她剑道服的左袖拉起,露出不算浅的伤口切面。
“黑崎……虽然有些失礼,以后我可以叫你华月吗?”爱染诚一边低头为少女消毒上药,一边闲谈般开口。
“称呼的话请随意。”大概没想到自己的伤口比预想中严重,黑崎华月目光投注在受伤的手臂上,对其他事物反应寥寥。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低头的视角下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能从语气里寻觅暗含的陷阱,“华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爱染诚’的呢?”
一直以来雅致温厚的躯壳下,埋藏的恶意亮出了獠牙。
然而,少女迷茫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眨眨眼:“您一直都是‘爱染老师’啊。”
“我认识的从来不是清本光二先生所说的那位‘爱染诚’先生,而是您。”
不存在【发现他不是爱染诚】这个说法,因为从一开始教授她剑道的就是面前之人。
“恶意”大概也没有料到这个反应,怔愣之后,失笑般摇摇头:“啊,没有说清楚问题是我的错。”
单以剑术而言,就算由他悉心教导,也少有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成长到这个地步——不然真央灵术院就不该每年毕业那么多学生,成事者无几。甚至面对他特意泄漏的些许灵压,也在不多的接触中习惯、乃至能“放松”应对。
几乎可谓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运筹若定的智力、灵通敏锐的应变能力——集齐了所有成为强者的要素,却安于一隅,自甘平凡。
“爱染诚”,又或者叫他蓝染惣右介,完成了扎紧绷带的动作,对黑崎华月扬起询问与诱导的轻笑:“换一种说法吧,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呢,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