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千七百年前,璃月先民与岩之魔神摩拉克斯订立了最初的契约。此后的岁月里,仙众和魔神相继投入摩拉克斯麾下,他们剿灭山中恶螭,击退海上大魔,护得浮世一隅,任凭天灾人祸、恶神侵扰,璃月始终如磐石般屹立于大陆之上。
“直到两年前,岩王帝君在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上仙逝,尸身当众砸在仪式会场中央。”
蓝染惣右介琢磨出不对来:“……请仙仪式中途掉落神的尸骸?”
华月窃笑:“对,这操作眼熟吗?”
像不像把自己的尸体挂在墙上示众的操作?
“……”
可惜原·大BOSS·现·旅行者岿然不动,完全不接腔,“继续说。”
“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手指灵巧地将甜甜花茎翻折到内部,少女把完成最后一步的花环轻轻放在路边龙形塑像的头顶,拍去手上残留的草叶。
她小跑几步,追上前方步幅散漫,不知是不是在等她的棕发男人,“之后就是旅行者空为了排除自己凶手的嫌疑,上绝云间访仙,和仙人、七星、千岩军一起封印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自此,璃月七星正式从岩神手中接过管理璃月的权柄,璃月作为第一个无神的国度,开启了以天权星凝光为首的人治时代。”
“果然你还是孩子,”听到这里,蓝染惣右介才挑了挑眉,摇头间带出分隐约的惋惜,“璃月七星手腕高明,在短短一段时间内掌控一国,这一节方可称整个故事的精髓,居然被华月如此轻描淡写地省略了过去。”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世上对七星怀有疑虑的人大多是这类想法。”少女背着手,既未反驳,也未认同,“那惣右介想知道岩神摩拉克斯对璃月七星行为的评价吗?”
男人来了兴趣,“是什么?”
“帝君他呀……像操劳的父亲那样,一边担心为时过早,一边对这场终要到来的、对旧日神明的践行抱有期待。”
仅是稍加思索,蓝染惣右介就理解了其中含义,“呵,自由之神不在其位,契约之神斩断契约,提瓦特的魔神别的不多,倒是极有魄力。”
风神巴巴托斯,数次拯救蒙德于危难之际,此外从不触及国家的管理。岩神摩拉克斯,用惨烈到悲恸的决意辞行璃月,被篡权夺位后言辞竟然隐有欣慰。
他现下经历的两个国度,神明们都像在刻意降低自己对人世的影响,所思所行简直打破了他对上位者和强者的一切固有印象。
要做一个比较的话……对,更类似华月在空座町大战时展现的状态。
不露声色,坚定且决绝。
——就像她现在的样子。
“因为神是人的神明,祂们注视着人,相信着人,期待着人。”华月的目光放得很远,远到一时连蓝染惣右介都无法完全辨别其中的意味。
“所以,璃月七星和璃月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你可以在旅途里自己甄别,光凭枯燥乏味的故事来下定义就未免太过偏颇啦。”
归离原位于荻花洲以南,西经翠玦坡通绝云间,东临明蕴镇,南下则有官道一路通往璃月港,可谓是璃月重要的交通枢纽,几条大道口常年有千岩军把守巡防。
“二位请留步。”
今天,两名身着甲胄,手持长枪的千岩士兵拦住了华月和蓝染惣右介的去路。
长枪整齐划一地在右胸前一顿,又摆回身侧,其中一名千岩军快速扫了两名旅行者一眼,“看衣着打扮,两位是从蒙德来璃月的冒险家吧?欢迎来到璃月,不过不巧,前方出了些状况,暂时无法通行。”
他歉意地向更有可能是话事人的青年说明,“如果你们没有急事,可以返回上个驿站等一等;要是心急,也可以取道明蕴镇或翠玦坡,我愿意帮你们在地图上标明路线。”
年长些的棕发棕瞳青年表情若有所悟,“怪不得适才我们经过驿站时,那边聚集了一波观光客。感谢你的提醒,我们的行程并不紧,在这附近等一会儿就好。”
相比于他的通情达理,他身旁的少女则要活泼好动地多。
矮个的女孩踮起脚探头探脑地向被封住的道路尽头张望,清楚从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到的千岩军忍不住咧嘴逗她,“小姑娘好奇啊?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少女没马上回复。她眨一下眼,调转目光,“我知道,前面出现的是深渊裂痕。”
“……你?”虽然惊讶,但这名千岩军也只是皱了皱眉。
另一名千岩军从一开始就板正着脸目不斜视,这会儿插入对话,口吻反倒没有想象中那样严肃,“小小年纪就和同伴一起出来冒险,看得出通才练识。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那东西的危险性,在璃月境内看见了千万不能随便上前查看,有事可以找附近巡逻的千岩军来解决。”
随即他微昂首,眼神不太赞同地对准一旁的青年,“二人中你虚长几岁,我就先默认由你挑大梁拿主意,有些个章程好提前知会你。如今璃月山野不比以往,指不定哪个角落里头又冒出这些脏东西,切记不可轻信说书人口中寻仙求道的偏方子。遗迹大都危险,机关重重贪进不得,宝相花纹、如意纹、曲水纹、卷草纹、寿字纹,涵义用途各不相同balabala……”
“千岩军纵然紧急加派了人手,总归力有不逮,真要遇着险情,还需你们自己多费心周旋,实在不敌可以唤降魔大圣的名号。哦,那是璃月正统三眼五显仙人,有大威能。在璃月,你尽可如相信千岩军一样相信三眼五显仙人,他们的尊名可以适当一记,留云借风真君、理水迭山真君、削月筑阳真君balaba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