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黎推开架脖子上的刀,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弯腰捡起地上的铜剑:“再来。”
风吹树叶萧萧而落,日头从东边转到了西边,待到黄昏之时,乔黎整个人累得近乎虚脱。
于是这夜他们又在此地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再次启程。
穿过几片像这样的树林后,便没有多少田野了,周围也从平原逐渐变化为大大小小的山丘。
这扮成凡人赶路的日子,不是在马车上颠簸,就是在空旷的树林里练剑,生活枯燥又乏味。
而苏夜痕这人平时话也不多,鉴于他逢开口必毒舌,乔黎亦不会去主动与之搭话。
接下来漫长而单调的两个月里,他们又途经了好几个村镇,再次遇到的村镇都非常破败,远没有桐花镇繁华,仅能买到一些日需用品。
乔黎唯一庆幸且期待的,便是去这些村镇住个客栈,每每这时候,她都能睡个稍微好点的觉,然后吃点正常的东西。
其实这些对于苏夜痕来说都是不必要的,甚至在秩序混乱的地带,最好是远离人群,不然就是徒增麻烦。
而乔黎也的确遇到了好几次麻烦。
第一次是个黄昏,他们刚抵达某个村镇门口,那会儿不巧遇见几个地痞流氓路过,他们少见像乔黎这样的漂亮姑娘,便凑上前来调戏找茬,但很快,就被乔黎区区几剑杀得连滚带爬地跑。
第二次是在某个小破客栈内,那掌柜是个黑心的老头,半夜想来偷东西,乔黎当时还没睡醒,是被苏夜痕提溜起来的,那老头最后自然也是被乔黎提剑的气势吓跑,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自已还掉了些碎银在他们的房间。
第三次则是在一个饭馆,也是周围有人过来调戏,妄图咸猪手,结果乔黎一剑把桌子都劈开了,那几个流氓均是目瞪口呆,别说伸手,连多看一眼都不带敢了。
要说乔黎早就已经换了张脸,这张脸远不及她原来的容貌惊艳,只能说是清秀顺眼。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在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她这样的容貌仍是十分惹眼。
更离谱的一次是,有人劫色不是劫到她头上,而是劫到苏夜痕头上,那几个粗壮汉子大约是有点什么癖好,点名了要劫色她身边的小白脸。
那回苏夜痕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乔黎则趁大佬未动手之前,赶紧把那几人统统打趴下,全程憋着不笑。
想想他这一路的遭遇,还真是虎落平阳险些被犬欺。
不过这段时间,虽说吃住环境都贼差,还总遇到人找茬,但乔黎的剑术却是日益增进的,从一开始的毫无章法,到挥剑利落,游刃有余,并且还完败那么多地痞流氓和拦路劫匪。
对此,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怎么样,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废物吧,这一路可没让你动过手。”
苏夜痕瞥她一眼,仍是不屑笑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对付对付这些凡人了,但凡来个修士你都得栽。”
言语间,没有半点夸奖她的意思。
乔黎放弃了,她是脑子有问题,才会指望这人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他们这次又来到了一个小镇,位于鹿丘国边境地带,比上次落脚的几个小村镇规模要大些,但环境还是非常的脏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