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后,佑内侍还有一群低等的灰袍宫奴守着她,而佐内侍则在将人送到后,就转身离开了。
乔黎扫视着这古老的房间,清一色的木质家具,唯独黑木床上铺着鲜红的被褥,很显然是新铺上去的。
她略感不妙。
这些人带她来这鬼地方干什么?
她明明记得,这两名内侍是沧澜国主的人,可沧澜国主又显然不会住在这等颓败破旧之地。
“敢问这位大人,可是陛下命你们带我前来此地的?”乔黎终于还是对着佑内侍问出了口。
毕竟,这名内侍看起来比冷脸的佐内侍好说话。
谁料佑内侍闻言,摇头道:“陛下怎可能会涉足这等破旧之地?”
“那是……”
“是王后家的远房表弟,得了一顽疾,据查阅古册说,唯有祈灵血脉能医治,所以就劳烦河洛王女了。”
看似客套的用词,语气却极为轻蔑不屑。
而门外亦守了足有上十名灰衣宫奴,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这话,大抵也是笃定了她没本事逃出去。
“奴下劝河洛王女还是安分些,不要妄想些有的没的,能为沧澜王室解忧,是你的福气。”
“若你肯乖顺听话,国主自然不会苛待你,封你个郡主公主的名号,甚至日后为你复兴河洛,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
乔黎默默听着这人画着大饼,一颗心如坠冰窖。
祈灵血脉,治病……
想也不用想这些人是需要她做什么。
果然,有两名灰衣宫奴走上前来,他们手中各端一个托盘。
一个托盘上放着药酒,另一个托盘上摆着一条黑色纱布。
佑内侍将药酒递给乔黎:“喝吧,此药无毒,喝了它,你只是会失去灵力,腿脚失力六个时辰罢了,六个时辰后自动解除。”
见乔黎犹豫,他又说:“奴下对付人的法子多得是,有几百种办法叫你在这暗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奴下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
“你只要乖乖的,不乱挣扎,不乱看,就不会让你痛苦。”语毕,他又给另外两个宫奴递了个眼色。
两位宫奴立刻会意,走上前来拿起黑色布条,然后去蒙乔黎的眼睛。
乔黎来时有注意过,除了两名内侍,后边不远处还跟了十多名修士守卫,她逃不过,所以才跟着人走到了这里。
而此刻,那十多名修士守卫却不知为何都退下了,眼下除了这名内侍,就只有十多个凡人宫奴。
要逃不是没有希望,但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乔黎伸手接过酒杯喝下了那口酒,也任两名宫奴为她系上黑色布条。
浑然一副柔弱无助的乖顺模样。
佑内侍见她这样,也觉得她甚是可怜,命人退了出去,自已也踏出门槛,在屋外等候陛下。
乔黎等人出去,立刻转了身,然后趁着药效还未发作,催动灵力将药给逼出,液体从她的口中吐出,以一股极柔的力道钻入了木质地板的缝隙中。
整个过程缓慢,且无声无息。
做完这一步后,乔黎累得微微喘气,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她试图扯下遮住眼睛的布条,却不料这布条不是普通的布条,竟然怎么扯都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