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顺利北行了五日,这五日里,除了周围草木的变黄凋零,和天气逐渐寒凉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唯一的变化,大抵是后面那两个姑娘,她们两个没有带够银钱,扛不住一路上的饥饿,最后还是丫鬟妥协,靠出卖自已换来了些粮食与小姐分食。
两人神情悲怆,动不动抱头痛哭一场。
乔黎看不下去,将自已仅剩的一点碎金分了些给她们,对此还被苏夜痕取笑:“自顾都尚且不暇,居然还有心思同情别人?”
乔黎倒也不生气,顺着他的话头拍马屁:“我是不幸,但我好歹有大佬罩着不是么?”
苏夜痕不屑地轻嗤一声,转过脸不再理会。
乔黎默默看着那两个面如死灰的姑娘,反观自已,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自已是幸运还是不幸……
救她于水火的这个男人,虽然看着不是什么善茬,却也并未苛待她。
而他身边的随从陆隐,自客栈那晚后,莫名对她的态度有了些奇怪的反转,不仅每日按时弄些吃的过来,这天气转凉,竟还给她搞回来一块毯子。
苏夜痕瞧着陆隐拿来的这块大红花毯子,嫌弃道:“这什么破烂,扔掉。”
乔黎刚摸上这毛茸茸的毯子,闻声立马抓紧,用眼神抗议。
这人有毛病吧,又不是给他的,他嫌弃个什么劲啊!
陆隐:“主上……”
乔黎盯着苏夜痕:“我冷,而且你不也说了,我这都逃命来了,还有什么讲究的。”
苏夜痕继续嘲讽:“你一介水系修士居然怕冷。”
乔黎已经习惯了这毒舌:“……我修为太低,我是废物,我什么都怕。”
苏夜痕没再说什么,陆隐这才松开手中的大花毛毯。
乔黎也顾不得丑了,忙将毯子卷在身上。
面上波澜不惊,心里默默将这人礼貌问候了一遍。
这一路上,她也猜过他的身份,雷系修士,还是什么阁主,想来是来自雷洲的匪贼头头之类的。
听前两天几个大汉说过一嘴,雷洲乃是荒地,资源稀少匮乏,而修雷者生来又性野蛮凶残,因此雷洲的男人多半是匪徒,而雷洲女子,则因为生得又媚又妖艳,几乎都是娼妓……
所以,他这样一个匪贼头头,带走她,是为了什么呢?
起初她还以为,他和烈炎国那些人一样,是想将她当作修炼工具,增进修为。
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见得他有什么行动。
还是说……他内丹碎裂,暂时无法修行?
乔黎望向西边的风景,彼时已近夕阳,天地一片余晖,火红的太阳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沉落,颇有几分诗句里描写的昳丽与壮阔。
不论如何,她都要尽量先抵达沧澜浕城,然后安定下来,修炼。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修炼单凭个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还得要在灵气浓郁的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