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河洛公主,沦落至此,你不给我名分也就罢了,怎忍心……怎忍心让我在这样的地方将就。”
她用指甲摁着自已的掌心,生生逼得自已声泪俱下,指望着能拖一日是一日。
本以为像莫如风这样的人,多少也能有些悲悯之心。
却不料他只是走到窗边将窗户关死,然后冷漠地看着她:“你既知你已经落魄,就该知道什么是好歹……”
“我给你提供像样的衣食,没把你交给父王处置,没让你去伺候修士营地里的那些男人,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仿佛之前的君子端方,翩然有礼都是装的,此刻醉酒关上门的他,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正面目。
当她落到他的手掌心,当他知道她再无逃跑的可能,自也无需假意伪装……
乔黎捏紧了手心。
莫如风朝她走去,将人勾到了自已的面前,抚着她的脸:“河洛已经亡了,你没有选择了。”
“若不是我将你带来这里,你可知道你现在将身处何处?”
他盯着她的瞳仁,将酒气吐在乔黎的脸上:“你唯一可以仰仗的人是我,讨我欢心,你才有生机,明白么?”
乔黎再看这张脸,望着这伪君子眼里浓郁的欲望,她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和蔼和儒雅,只觉得恶心。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那些明目张胆对她所有企图的,反而还不如这种衣冠禽兽,虚伪诱骗的人来得更为恶心。
莫如风没有多等待了,拉着乔黎就朝床榻走去。
乔黎被摔在床上时,背脊生痛,然而等不到她起身挣扎,莫如风很快褪掉外袍覆了上来。
就在乔黎盯着时机,将手中的匕首出鞘时,房门忽然传来几声叩响:“殿下,药来了。”
莫如风被一时的欲望冲昏头脑,听到这个声音才猛然想起来自已还需喝药。
顿时又焦躁又不耐烦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低头弓腰的黑衣内侍,他端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放着两碗药。
莫如风端起白色的那碗,一饮而尽。
乔黎望着这一幕简直神情复杂:都虚成这样了居然还贪恋美色?
莫如风放下碗后,又将红色那碗递给了乔黎,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喝掉。”
乔黎自然抗拒:“这什么?”
“避子药。”莫如风答得倒也爽快。
“……”
“我不喝。”乔黎别开脸。
然而此时的莫如风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根本不顾她的意愿就将她的脑袋拧过来,将这碗药强逼着灌下去。
动作粗暴,嘴上倒是温柔:“听话……”
差点被呛死的乔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用尽力气一甩袖子,将人推开半臂的距离,莫如风手中的碗也哐当落地。
趁着这个间隙,乔黎努力往床边挪。
只是没等她有下床的机会,床边忽然凝了一个蓝色的透明罩子,任她怎么推都没有用。
莫如风不知是不是酒意作祟,彻底恼了,扭曲着神情道:“原以为河洛公主会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这般不识趣……”
乔黎这下彻底慌了,纵然她有匕首,却也干不过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啊。
于是本想刺向对方的匕首,到最后却是抵在了自已的脖子上:“别过来!”
不料也失策了,匕首尖端忽然凝结了一层冰,将刀刃包裹,使其变得迟钝无比,哪怕抵红了脖子也无济于事。
“……”
千钧一发之际,乔黎忽然看见外边还站着个人,指着他道:“殿下,屋……屋中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