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泽低下头看着她,自嘲地苦笑了笑,“念时悦你是真没良心,对你再好都不及别人一餐饭。”
不知被什么词刺激到,念时悦手心一把抹掉眼泪,模糊的视线直直地望向他,“什么别人?”
心中顿时产生受到冤枉的委屈和恼意,她几乎没有用任何勇气问了憋在心里已久的话,“你对我的好难道没有别人的成分?”
话音刚落,她观察到他的错愕、彷徨与迟疑。念时悦的心像被什么冰冷尖锐的东西凿了一下,连着呼吸都是疼的。
她想逃避这种疼痛,转身跑向门外。
梁斯泽还没来得及拦,外面有人突然闯了进来。
所有的情绪在一刻暂时停止。
念时悦泪眼婆娑地停在原地,颤抖着声音,“外婆…”
梁老太太匆匆看了她一眼,佝偻着身子快走到梁斯泽跟前,二话不说拿起手里的拐杖朝着他的臂膀挥下去。
重重的闷响令人心头一颤。
梁斯泽却一动不动地笔直的站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非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是吗?”梁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行,我今天就先打死你。”
她扬起拐杖,又往他后背重重打下去。
这回似发了狠劲,梁斯泽没遭住,整个身体顺着晃了一晃。
眼见着老太太就要下狠手打第三棍,念时悦冲过去挡在他身前。
这一下老太太没收住,梁斯泽眼疾手快抱着她转了个身,于是那一棍重击在他后背的脊骨上,坚硬的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太太吓着了,手一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来没对梁斯泽打的这么狠过,今儿实在气着了,好好的把人打进了医院,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占理。
念时悦感觉到梁斯泽的身体在轻微颤抖,在他怀里转了身,作为支撑伸手抱住他,“是不是很疼?”
梁斯泽疼出一阵冷汗,用余力搂住她,嘴角艰难地扬起笑弧:“嗯,很疼。”
她额头抵在他肩骨,一双美目流下两行清泪。
老太太手扶住了旁边的墙,气还没喘匀:“你…你给我上许家赔礼道歉去,就算人家要你端茶倒水,也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做了!”
梁斯泽打不怕,还敢顶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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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决的一句把老太太再次激怒,抄起拐杖又是一记闷棍。
男人闷哼一声落在耳边,念时悦语无伦次地哭着说:“我去,外婆我去…赔礼道歉。”
梁斯泽怔了怔,扶着她的肩膀直起身,分不清是疼还是气,皱眉蹙得厉害,“你去什么去,不准去。”
念时悦还没说话,老太太先一步开口:“时悦你不用管,这事儿让他们自己解决。”
念时悦想说这事儿就是因她而起的,应该由她结束才对。可是看到梁斯泽俊冷的脸,她终究一个字没说。
三人一齐回了梁家。
念时悦安抚好老太太后,回到房间打算给梁斯泽上药。
她拿着药酒打开门,见到梁斯泽一个人坐在床尾,欲说还休的目光望向自己,
她低着眼睛走过去,没什么情绪说:“我给你涂药。”
“没有。”他很郑重地说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