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明铛哭开:“世子爷,那傻子,她、她不傻!”
傅轻筹一颗心囵囤个儿往上一提。他双手铁钩一般,死死箍住明铛肩膀摇晃:“她跟你说什么了?”
一贯温润如玉的男子,在明铛面前撕开了面具。
吓得小宫女身子猛地往后一缩,“世子爷,你、你弄痛奴婢了!”
傅轻筹脸色变了变,终是松开了手,“抱歉……我、我是怕伤了公主,更是……心疼你受伤。”
明铛委屈道:“你那外室,明明就不傻……”
她讲完自己遭遇,傅轻筹强忍着心惊,“你是撞伤了头,定是记差了。”
“没有!奴婢听得真真儿的……”
傅轻筹竖起一根修长手指,抵在明铛唇上,“这种话,往后不要再说。”
“可、可是……”
“我那外室,是个傻子。皇后娘娘也是这般认为的。”
明铛悚然一惊。
以萧皇后对宝宁公主的宠溺。她们这几个做贴身侍女的,出了这般大的纰漏,弄一个不知底细,故意装疯卖傻的女子在公主身边……
她们的下场,怕只能是以死谢罪。
外室不傻。这话,死都不能往外说!反而要帮着遮掩。
明铛小脸刷地白了,嘴唇都跟着抖得说不出话,“那、那怎么办……”
没用的东西!
傅轻筹忍下心烦,“你管好嘴巴,不要乱说。旁的,我自去处理。”
“是……”
傅轻筹又想起一事。他提了口气,“过几日,公主府的乔迁宴,宾客名单里,可见有我名字?”
明铛声音哀怨,“公主殿下现在一颗心都系在您身上,岂会没有您呢?”
武安侯府。
傅轻筹一进大门,便瞧见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依着门,守着他回来。
“世子,老夫人有请。老夫人下午就醒了,念叨了你大半日,你快去看看吧。”
傅轻筹捏了捏紧绷的眉心,“知道了。”
永寿堂。
自老夫人中风倒下,侯府没了执掌中馈的女主人,连花园中乔木都显出颓废来。
卧房中,只燃了两根蜡烛。摇晃的灯影,照得老夫人面上皱纹沟壑纵横,格外憔悴。
屋中药味极重,傅轻筹强忍着近前,“祖母,这般晚了,为何还不歇息?”
“咳咳……”
老夫人在齐姥姥扶掖下,吃力地半坐起来,嘴一斜,吐出一口浓痰。
傅轻筹别过脸去。
“呜……出去……都、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