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都是林路的生身之母,你看在与林路的情分上,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你让朕放她一条生路?”林西眼神冰冷地看着林江,道:“你莫不是忘了,父皇是被你们害死的!别说你们,凡是参与这件事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统统送你们下地狱!”
林西没再多说,转身离开牢房。
“林西,皇上……”
无视林江的叫喊,林西脚步不停地走出诏狱。
焦战跟在其身后,温声说道:“皇上息怒,切勿因这些人伤了身体,不值得。”
林西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道:“朕没事。传旨下去,信王谋反罪名成立,三日后午门外斩首示众。”
焦战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道:“皇上是想引蛇出洞。”
“若她不是路儿的母亲,朕根本不必废这般大的功夫。”
“皇上情深义重,是臣等之福。”
林西转头看向焦战和杨潇,深吸一口气,道:“世人常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朕有你们两个,此生亦足矣!”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臣等誓死效忠皇上!”
林西会心一笑,道:“走吧,以后的路很长,我们携手相伴。”
圣旨下达,林江三日后被斩首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京城。
西城万福楼茶馆,往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如今的客人却寥寥无几,旁边小店的掌柜与伙计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掌柜,你看他们今儿,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真是可怜。”伙计的语气中难掩幸灾乐祸。
掌柜听得一乐,道:“你小子从哪儿学来的这酸词,不过说的倒也贴切。这锦衣卫上门拿人,可不是小事,若是因为去喝茶牵涉其中,这多冤得慌。这几个客人估计是没听说这事,否则怎会过来惹这一身腥,又不是没有喝茶的地儿。”
“可不是。这万福楼因为生意红火,可没少拿鼻孔看人,如今也不见他们出来嘚瑟了。”听得出这伙计没少受人白眼。
“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人呐,不能太绝,要给别人一条后路,难保哪日自己就落魄了。”
……
万福楼门前,一名上门喝茶的客人在来到门口时愣了愣,随即退出店门看了看招牌,确定没来错以后,心里不禁有些纳闷,走到柜台前,小声问道:“刘掌柜,今儿怎么了,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刘旭笑着说道:“瞧王先生说的,往常您来总抱怨人多没座,今儿却又抱怨人少,到底怎样才合您这心意?”
“以往哪天不是高朋满座,等半晌才能等个座儿,今儿的客人只有小猫两三只,怎能不好奇。这两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旭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道:“我们只管开门做生意,客人几时来,几时不来,也不是咱们说的算的,今儿您来巧了,不用等座,都是现成的,您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王利瞧了一眼茶馆对面,见对面烧肉铺子的掌柜和伙计,正瞧着他窃窃私语,心中的好奇更胜,道:“那什么,今儿没带银子,我明儿再来。”
王利说完转身出了万福楼,径直走向烧肉铺子,打听茶楼的情况,这才知道前日锦衣卫上门,带走了茶楼的两名伙计。王利听后,不禁出了一声冷汗,暗骂了一句晦气,便转头回了家。
万福楼的伙计见状走到了柜台前,小声说道:“掌柜,这锦衣卫一上门,咱们的生意可是急转直下,这两日的客人还不到之前的十分之一,实在少得可怜。”
刘旭瞥了一眼伙计,警告道:“好好干你的活,少说一句话不会死。”
伙计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呆,转身去擦桌子。
刘旭低头算账,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他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刘旭忙挂上笑脸,道:“呦,梨姑娘来了,今儿想要点什么?”
秋梨笑了笑,道:“今儿家里有客,想买点茶点。”
“今儿店里的桂花酥不错,梨姑娘可要尝一尝?”
“成,那就尝尝。”
“姑娘随我来。”
秋梨点点头,跟着刘旭去了后厨。
走出前厅,两人脚步一转去了后院,来到了刘旭的房内。
刘旭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关上了房门,转身看向秋梨,道:“姑娘怎么这时候过来,就不怕四周有锦衣卫盯梢吗?”
“娘娘有令,今晚子时一刻行动,营救信王。”
刘旭眉头皱紧,“如今风头正紧,若此时去,岂非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