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不是装的,林肆这般所为,是把他当做了冤大头,不仅要挑起他对朝廷的仇恨,还想榨干自己的钱,给他当军饷,真真是贪得无厌,恶心至极!
“王爷不是答应我,要亲自送真儿回府吗?”
“是,是我的疏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敢在兰州城动真儿,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救出真儿,这才是最紧要的事。真儿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种罪,现下定然害怕极了。”
看着林肆脸上的焦急和担忧,高鉴心中冷笑,若是不知情,自己定会认为他对真儿是真心实意,如今看来却是格外的讽刺。
“王爷打算如何做?”
“一边准备银两,一边暗查真儿的下落。”
“十万两白银,王爷当真舍得?”
听高鉴这般问,林肆眉头皱紧,道:“高大人怎会如此问?莫说十万两,便是一百万两,在我心里也不及真儿分毫。”
“大事在即,正是用钱的时候,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若因此坏了王爷的事,那便是臣的罪过。”
“高大人如此说,可是怀疑我对真儿的真心?”
“臣不敢。”高鉴微微躬身,视线也垂了下去。
“高大人,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但我可以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对真儿是真心真意,只要能救她,莫说十万两,便是一百万两、一千万两,我也会出。”
高鉴抬头看向林肆,道:“若真如此,那王爷的大事又该如何?”
林肆淡淡地笑了笑,道:“大事可暂缓,我已等了这么多年,还差这一年半载?”
高鉴沉默地看着林肆,这样的演技怪不得真儿会被他骗的死心塌地,换成任何人亦然。
高鉴深深地弯下腰,道:“真儿能得王爷青睐,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臣在此谢过王爷,必将肝脑涂地,以报王爷大恩。”
林肆见目的达到,连忙上前将高鉴扶起,道:“高大人言重了,我们是一家人,实在无需如此。”
“营救真儿的事,臣就拜托王爷了,别的不求,只求真儿能平平安安,臣就这一个独生女,若真儿没了,那臣就真的老无所依了。”
高鉴说着红了眼眶,飙演技他也不差。
“高大人放心,一切由我来安排,我现在就下令准备银两。”
“多谢王爷。”高鉴擦擦眼角,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道:“若让臣知晓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动真儿,臣必将其碎尸万段。”
林肆闻言一愣,一个想法在脑海中生成,随即皱紧了眉头,道:“有件事我一直不解,现在想来确有几分蹊跷。”
“何事困扰王爷,王爷但说无妨,臣愿闻其详。”
“既然那贼人将勒索信送至王府,便是知晓真儿与我的关系,在这兰州城内,有谁敢动我的人,更何况真儿还是高大人的独女,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高鉴自然明白林肆为何这般问,配合地说道:“王爷的意思是那贼人并非兰州城人?”
“甘肃铁桶一块,除非是外来人,没人敢在我们头上动土。现在想来,是有人进了甘肃,且是在我们毫无察觉下进来的。”林肆皱紧了眉头。
“毫无察觉?”高鉴想了想,道:“难道是皇上派来的……锦衣卫?”
林肆的眼睛一亮,顺势说道:“锦衣卫遍布全国,向来来无影去无踪,我猜皇上若是要派人来查,十有会派锦衣卫。况且能在青天白日下,无声无息地绑走真儿,也就只有他们能有这个能力。”
“就算锦衣卫进了甘肃,那他们为何要抓真儿,还勒索钱财?”
果真如真儿所说,他要嫁祸给锦衣卫。
“若他们知晓了真儿的身份,那便了解我们的关系,他们这般做就是想借用此事,让我们之间产生嫌隙。”
说到这儿,林肆的脸色一变,随即说道:“糟了!”
高鉴忙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若当真是锦衣卫所为,那真儿怕是危险了。”林肆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王爷的意思是他们会杀真儿灭口?”
“想让我们产生嫌隙,这是最好的办法。”
高鉴配合地问道:“那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见高鉴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林肆心中难免得意,道:“此事还需牛大人帮忙。”
“牛力?王爷的意思是让他全城搜索?”
林肆点点头,道:“不过要暗中搜索,不能惊动他们。与此同时,我们要暗中拖延时间,这样才有可能在他们动手之前找到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