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得到礼物的大臣面露喜色,没得到礼物的满心羡慕,纷纷围上前,想要打探打探他们的礼物都是什么。在他们想来,林西准备的礼物那定然另有深意,想从这个来判断这些官员的未来如何。只是得到礼物的大臣都是官场老油条,底下人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能想到,抱着礼物不撒手,无论别人怎么旁敲侧击,也休想从他口中知道。
好在晚上还有宴会,他们要回家准备,所以也没过多纠缠,毕竟对于家有女儿,又到了适婚年龄的大臣来说,除夕宴才是重中之重,而林西则成了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以前的林西虽是太子,却是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在一众大臣心中,他也就沾着个太子的名头,其实不过是个空架子,林扈一走,这个空架子下场就只有被拆了一个下场,若是与他扯上关系,那就是灭顶之灾。
可如今不一样了,虽然林西的身子依旧不太好,却不似之前那般病歪歪地连床都下不了,而且其智慧和手段也令人折服,就算不能做个长久的皇帝,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让人当空架子拆了去。若是女儿嫁给他做了太子妃,生下的孩子就是未来的储君,只要能拖个七年八载的,给他们经营势力的时间,那他们就有办法护着孩子登基当小皇帝,到时候他们也就大权在握。
抱着这种心思的大臣不在少数,其中就包括吏部左侍郎王默,他的野心不小,既想用王恩为牺牲品,抱住信王的大腿,又想用嫡女王晴儿聋住林西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心。
不过今年的除夕宴注定与往年不同,玻璃厂的负责人也就是内官监的掌印太监关胜,此时正忙着记录诸位大臣的预定信息。
“诸位大人,先到先得,这可是过年的福利。若下次再预定,价格说不定会涨一倍,千万别错失良机。”
关胜一边记录,一边吆喝着,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还有三十个名额,名额所剩不多,要的大人可要抓紧了。”
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一听他这么吆喝,购买的大大增强,正犹豫间,又听关胜说道:“还剩一十个名额,十九个名额,十八个……”
犹豫的人纷纷上前,可惜前面已经围满了人,挤都挤不进去。
“关公公,给我留一个名额,刑部左侍郎陶明。”
“陶大人,可是我先来的,您要排也是在我后面。”
“你们别挤,都别挤,我先来的,关公公快给我记上,这是我的一百两银子。”
后面的人还没挤进去,就听关胜说道:“不好意思了诸位大人,预定名额已满,想要的只能等下一期了。”
“名额满了?”
买到的志得意满,没买到的垂头丧气,直懊悔方才动作慢了。
徐臻走到甄礼面前,笑着问道:“光义可曾预定?”
甄礼捋了捋胡子,道:“这种好东西自然要入手,子华可曾预定?”
徐臻点点头,道:“自然,只是不知东西何时能到手,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
看着窗前好奇的人群,甄礼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小小的玻璃可是要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徐臻一怔,好奇地问道:“光义这是何意?”
“这玻璃可是极为实用之物,而且是太子独创,只有太子有制作方法,其中价值不可估量。若销往他国……”
甄礼没有继续说,徐臻却已经听明白,不禁感叹道:“太子天纵奇才,真乃林国百姓之福!”
甄礼叹了口气,道:“想当初皇上坚持要立他为太子,我们还曾极力反对,如今想想还真是有眼无珠啊。”
“只能说皇上慧眼识珠,我等万不能及。只是太子这身体……”
甄礼明白徐臻的担忧,四下瞧了瞧,低声说道:“子华不觉得近一年的光景,太子的身子好了许多么?”
徐臻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太子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
“最近太子时常出宫,皇上并未阻拦,可见太子的身子在日渐恢复,这才是咱们林国之福。”甄礼忍不住喟叹一声。
“确是如此。太子这几次出宫,可是办了不少事,在民间的声望极盛,尤其那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时常在百姓口中听到。”
“太子聪慧,且心存仁善,将来定是明君。咱们作为臣子,定要尽心辅佐,才不愧这顶乌纱,这身官服。”
“光义所言极是。只可惜简之……”
甄礼脸色一变,四下瞧了瞧,见无人留意这边,小声说道:“简之能平安回乡,可是多亏了太子殿下求情,若非如此,不说孙家,便是这京都也不得安宁,法场上又要血流成河。”
“是啊,太子仁善。光义以为前些日子太子遭遇刺杀,这幕后黑手是谁?”徐臻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想杀太子的,无非是为了那个位置,幕后黑手具体是谁,我无法断定,但总归是那几个人。”
徐臻眉头皱紧,道:“事到如今,他们竟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