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却偏偏生长在皇室,这个权利旋涡的中心。林西原本想守护他,希望他能永远天真地活下去,只可惜他身边的人明显不这么想,非要拉他进这泥潭之中,染上权欲的污垢。
“唉!”林西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但愿路儿没有误会。”
春喜连忙劝慰道:“主子放心,七殿下对您一如既往,方才春寿说您受了伤,故而早早歇下,七殿下即刻便问起您的伤势,足见您在七殿下心中的分量。”
林西欣慰地笑了笑,道:“路儿果真没让我失望。”
“主子慧眼独具,您看重的人自然错不了。”
林西听得一阵好笑,道:“我发现最近你其他没什么长进,拍马匹的功夫可见涨。”
春喜一本正经地说道:“主子,奴才这可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奉承的意思,您可不能冤枉奴才。”
这彩虹屁拍的林西甚是舒坦,将手里的书递给他,道:“行了行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睡了,退下吧。”
“是,主子。”
春喜小心地侍候林西躺下,这才转身退出了寝殿。
林西闭着眼睛想心事,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夜半三更,窗口处映出一个黑影,随即传来轻微的声音,紧接着窗子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跳了进来,紧接着悄无声息地来到床前。焦战看着林西绑着夹板的脚,眉头皱了起来,他轻轻坐到床尾,想要查看林西的伤势。
林西无意识地翻身,抬起了那只受伤的脚,一阵剧痛传来,不禁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只是他面朝里,给了焦战躲起来的机会。
“还真疼!”林西抬起脚,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声嘟囔道:“这可怎么睡……”
虽然他睡觉不会有太大动作,但翻个身啥的总会有,这要一翻身就疼醒,那还怎么睡。
听到床上没了动静,屏风后面的焦战悄悄探出了头,只见林西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他无奈地笑了笑,方才还说怎么睡,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焦战来到床前,看着他受伤的脚,眼底满是心疼,他悄悄躺上床,试探地将他搂进怀里,这样他一动,自己就会醒,可以阻止他翻身伤到自己。
临近天亮时,焦战醒了过来,在林西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春和殿。
焦战并未像往常一样,即刻赶回国公府,而是在一处宫殿前顿住了脚步。他来到一间卧房前,在窗上敲了三下,随后离开宫殿,来到了距离宫殿不远的冷宫中。
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道人影从墙外翻了进来。他来到焦战身前,躬身行礼道:“奴才参见主子。”
“今日太子是如何受的伤?”
“回主子,太子殿下下台阶时不慎扭伤了脚。”
“是他自己不小心,不是旁人所为?”
“是意外,不是蓄意伤害。”
“近几日,宫中可有发生何事?”
“德妃小产,说是淑妃指使,原本皇上要发落淑妃,可得知太子受伤后,便急匆匆去了东宫,之后便没了下文,奴才觉得应是太子与皇上说了什么,才让皇上改了主意。”
“依你看,德妃小产一事,是何人所为?”
“奴才以为此事与淑妃无关。”
“哦,说来听听。”
人影靠近焦战,低声在他耳边说着,随后便又恭敬地退到一边。
“原来如此。看来太子已看透此间事,所以皇上才没了下文。”
“太子聪慧,旁人不能及。”
焦战点点头,眼底浮现温柔的笑意,道:“你回吧,若太子有事,及时禀告。”
“是,主子。”那人没有逗留,转身离开。
焦战走进冷宫的一处偏殿中,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左右看了看,来到桌前,按动按钮,随即机关开启,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在眼前。他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抬脚走了下去。
清早,林西从睡梦中醒来,回想刚刚做的梦,那条大蛇再次入梦,和往常一样紧紧缠着他,不过这次它只是缠住了他的腰,并没有缠住他的腿,就好似知道他的腿伤了一般。
他再次摸了大蛇的皮肤,确实是温的,而且还是干爽的,手感很不错,完全没有蛇该有的那种滑腻腻的感觉。
“温的,干燥的,这还是蛇吗?”林西坐起身,自嘲地笑着。
“主子可醒了?”殿外传来春喜的声音。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