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酒已经有点上头了,我和任家辉也就停了下来。啤酒掺洋酒,这玩意儿要是劲儿一上来,肯定是受不了,所以不能贪杯。
孙晨见我们也不喝了,强笑道:“酒我也请你们喝了,我想,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家里人说,等过了年,就会把郑小安一家都调过去,上面的文件已经在批了。你们就继续在这个小县城里混混吧,看在郑小安的面子上,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一把。”
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个Burberry的钱包,从中抽出一张信用卡来,让服务员去结账了。
看着孙晨如此装逼地做完一套动作,任家辉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我拍了拍任家辉的腿,使了使眼色。那么多年兄弟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任家辉忍住了,没有说话,看我发挥。
等服务员回来之后,把孙晨的卡还给了他,说:“先生,一共收费三万零一百六,我给您抹一个零头,共计三万,这是账单,您签一下字。”
孙晨一愣,说:“不是两万七吗,怎么又多了三千多块?”
服务员“疑惑”道:“您跟对面的两个先生不是一起的吗?之前他们消费了三千多,我也一并划到您的账单上了。”
孙晨脸都黑了,但是他也抹不开面说什么,依旧打肿脸充胖子说:“好,就当我请他们两个的了。这酒,就喝到这里,我先走了。以后,还请你们跟小安保持点距离!”
我一看,孙晨该干的都干完了,也该办正事儿了,就清咳了一声,心道:现在该请王忠义上身了……
孙晨听见我清咳了一声,转头问我:“怎么,你还有事儿?”
我一下子进入了状态,抱着膀子,说:“没啥事儿啊。辉哥,你给小安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起喝点,你们小两口有矛盾,喝点酒,聊一聊,也就说开了。”
孙晨一听这话,眉毛都立起来了,拍了下桌子,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告诉你们了,以后离郑小安远点吗?”
说话间,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也都站定了,随时准备扑过来的样子。
我挠挠头,乐呵呵地问道:“有这回事儿?什么时候说的?”
“你……”孙晨咬牙切齿地说,“酒钱我都请了,你们要开始刷无赖了?”
我乐了:“你说的什么意思,我真的听不明白。”
“好,好,好。”孙晨怒极反笑,说,“玩枪玩到老子头上了是吧,还想当酒托,也不看看你们惹了谁?!去,给我打一顿,回头让局子里的刘叔把他们送进去,好好‘照顾’两个月!”
孙晨说完,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就走上来了,想要动手。
孙晨冷笑说:“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根本就不知道,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再混,你们也是搬砖的命,永远斗不过我们!”
我也笑了,说:“是吗?”
我刚说完,两个酒瓶子飞来,正中想要对我和任家辉动手的两个保镖头上。
杨迅叼着烟,带着四五个楼上的打手缓步走来,看了看孙晨还有他带来的两个保镖,吐了个烟圈,淡淡地说:“打!”
紧接着,杨迅身后的打手就冲了过来,抄着甩棍就往那两个保镖身上招呼。那两个保镖虽然也是练过的,但是,看场子的打手,那身上能是吃素的?没几下,就被杨迅的人给都放倒了,哎吆吆直叫唤。
孙晨看着这一切都傻了,愣了好久,突然就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往外跑,根本不顾自己保镖的死活。
任家辉一把就拎起剩下的半瓶路易十三,朝孙晨脑袋上招呼上去了。
“砰!”酒瓶直接开了孙晨的瓢儿,把他砸倒在地。而那瓶路易十三,自然都洒了。一万来块钱的东西,就这么淌完了,我看了看杨迅一眼,他也没什么反应。一想也是,孙晨都付了钱了,杨迅自然不心疼。
u‘?
任家辉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了孙晨的身上,一字一顿地说:“你牛逼,不还是被我踩在脚底下吗?你说我是板砖的命,你说我是穷逼,那又怎么样,谁说混不出来前途,人人都一样,你以为自己有个爸,就了不起了,都是人,没啥区别。”
“是是是……”孙晨被任家辉踩着,自然不敢说什么。他也怕自己说错了话,任家辉再拿酒瓶子开了他。
我以为,任家辉肯定会再打孙晨两下,出出气,但是,任家辉并没有,反而直接走了:“小志,行了,咱们走吧。”
我也愣了,这不像是任家辉做事儿的风格啊。见任家辉已经快走碧塔酒吧了,我连忙跟杨迅道了声谢,杨迅也客气,说:“没事儿常来玩。来,大家过来搭把手,把他们扔出去!”
碧塔酒吧的事儿,就交给杨迅吧。他现在是联盟的一员,就算得罪了县委的人,应该也没啥大事儿,总会有人捞他。这孙晨,也算是白挨一顿打了。
我跟着任家辉走在了大街上,任家辉见我过来了,转身,抱了我一下,说:“谢谢你了小志。”
我乐了,说:“辉哥你哪里的话,都是我该做的。怎么样,是不是顺气多了?”
任家辉笑了笑,点点头。
我说:“那咱们去把小安叫回来吧,现在爱情自由,婚姻自由,就算她妈不同意,也没招,实在不行,咱们告了她!”
出乎我意料的是,任家辉竟然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已经想通了,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