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 这就是战争,他**该死的战争!
“这是怎么回事?”
不止一个人发出这样的疑问,但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回答。庞雨运气还不错,那位腹黑医生石亦生正好也在附近,随口道出了原因:
“平衡问题。这些倒霉鬼的耳膜都被震碎了,连同半规管和前庭系统也受到损伤,他们现在无法控制身体平衡,连保持站立都很困难。”
“天,这可真够惨的。”
庞雨平时自认是比较冷漠和理智的,但此刻也不禁停下了手。看着对面那一张张耳鼻流血,神情呆滞,明显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惊惧面孔,他觉得自己很难再把弩弓对准他们的胸口然后扣动扳机。
抱有同样想法的显然不止他一人,进攻队列的速度不知不觉缓慢下来,包括前排火枪队在内,很多人都渐渐停止射击,转而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队长唐健,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追杀下去。
唐健似乎也在犹豫,他转头与后面的老美医生杰克商量了片刻,杰克脸上戴着头盔看不见表情,但谈到最后时却两手摊开作了个无奈动作。唐健点点头,抬头高声宣布决定:
“继续前进,继续攻击!他们的眩晕是有可能恢复的,我们仍然在战斗中!”
…………
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指挥官的命令还是得到贯彻。前排火枪手们又一次举起了手中武器,砰砰砰的连续枪声再度响起。将那些无法移动地木桩人逐一打倒。
相对于前排军事组成员的狠辣,后面那些由其他职业人员所组成的支援部队对这条命令的犹豫情绪就表现的更加浓厚。弓弩队中大多数人都在互相大眼瞪小眼,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弓弩队长文德嗣第一个重新举起了强弩。
“这就是战争,他**的该死的战争!无论我们先前是什么职业,现在大家都是士兵,作为士兵就要服从命令!”
说着。文德嗣率先扣动扳机将不远处一名敌军射倒,并开始上弦继续攻击其他敌人。在他地带动下。弓弩队也终于重开杀戒,跟着前锋部队继续向前。
“这他**真是不折不扣的屠杀……我们算什么人?行刑队?”
虽然也向前方目标射击,凌宁却在不停地叹息着,旁边与他组成两人小队的庞雨则努力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果让他们恢复过来一齐扑上,我们会被撕成碎片的。话说回来,我们辛辛苦苦设下埋伏,不就是为了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么……呃……”
话还没说完。庞雨却突然弯下腰,凌宁以为他受了伤慌忙上前相扶,却见庞雨一把扯掉头盔蹲在地上开始大口呕吐。凌宁苦笑一下,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脊背:
“原来你也就一样子货,光嘴硬啊。”
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其他穿越者之间。那些受过军事训练,或是在先前两场小战斗中见过血地现代人还能适应点。而象庞雨这样前两次战斗都没参加,以前工作也都是坐办公室为主的白领小资们可算是遭了大罪了——遍地鲜血和破碎的人体,有些将死未死的躯干还在翻来覆去的扭动惨叫。有些还伸出手来企图抓拿任何活动的腿脚,活生生演绎出一片人间地狱。
可怜的天主教徒陈涛就被吓到了,他先前跟着大部队进攻时就一直在不停念诵着主祷文。到后来更是腿脚发软,说什么也不愿再朝对面明军射击。
“不行,我下不了手。”
陈涛这样反复声明道,和他同一小组的李启含只叹了口气。默默将附近敌人一一射倒,之后才对他说道:
“这样没用地,你不开火并不意味着你比别人高尚,只是把自己的责任推给其他人来承担罢了。”
被李启含很不客气的这么一说,陈涛只能一边哭着一边向周围继续射击,很快也趴在路边大口呕吐,看上去实在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