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免又搞不懂他了,他们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明明问过祁修竹会不会后悔,特意等了半分钟,好让他考虑清楚。
哪有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的!
贺免看着祁修竹那张冷冰冰的脸,忽然想起来,这根本算不上是一觉醒来。
明明睡完当场就翻了脸。
说什么炮友?这待遇还不如前男友。
渣男。
贺免也来了气,索性松开手不拦了:“行,再管你我就是狗。”
话说得相当顺口,连贺免自己都怔了一瞬。
祁修竹好整以暇地点点头:“对,不是狗了,你属牛。”
贺免落了下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他从窗户往外看去,祁修竹走得飞快,头也不回。
贺免回桌边扒拉两口午饭,越吃越觉得今天的菜有问题。
他给老板发了一条消息:醋放多了,下次少放点。
这饭越吃越烦,他干脆不吃了。
房客退房,他这个做房东的有权利查房吧?
贺免脱掉外套起身上楼,房门没关,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只垃圾桶里剩些东西。
行。
祁修竹是铁了心要走。
贺免在门口站了半晌,眉毛越皱越紧。
他关上门进去,垃圾桶里有几个矿泉水瓶,以及一个空掉的小药罐。
贺免鬼使神差地把药罐捡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
“治疗失眠……”贺免转动瓶身,把上头的字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这药能乱吃吗?”
他不记得祁修竹有失眠的毛病,至少以往他睡在自己身边时,每晚都睡得很好。
他把药瓶放进包里,回到工作台前才回过神
——不是,他有病吧?没事翻人家垃圾桶干什么。
大少爷爱去哪去哪呗,事不过三,他这次绝对不多管闲事。
贺免抓了下后脑勺,松手时指尖多了几根红毛。
操。
不行,还是好气。
*
另一边,祁修竹拖着行李箱走到大路上,在小县城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腰和腿都酸得不行,仿佛昨晚梦游去耕了一整夜的地。
他刚拿出手机,想找个民宿或者酒店,一个意想不到的备注跳了出来。
祁元丰怎么会给他打电话?他们有一年没互相联系过了。
祁修竹迟疑片刻,按下接通键。
“喂,核桃。”
祁元丰一开口,祁修竹就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