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有节奏的呼吸声传来,夏弥在他怀里睡着了。
陆鹤野低眸,目光落在怀里人的小脸上。
一颗泪悬挂在她眼角处,脸颊上也带了些许的泪痕,但此刻她的睡颜却是无比的安静。
那滴泪珠随着眼角滑落至耳下,但在陆鹤野眼中,这滴泪珠分明是落在了他的心尖上-
把夏弥安顿好之后,陆鹤野离开了医院,驱车前往京郊,两个小时后,汽车在京郊的一座院落房门前停下。
两声鸣笛后,双开黑漆门缓缓打开,陆鹤野干脆把车开了进去。
停好车后,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看起来岁数已过四十,她满脸堆着笑意,“小野怎么今天回来了?”
陆鹤野下了车,钥匙朝着空中抛了抛,叫了声张姨,“没什么,想回来了。”
张姨嗳了两声,笑容愈发大,和他一同进屋,一路上讲了不停的事情,几乎都是陆松康回国后做出来的笑事儿。
陆鹤野扯了个笑,“他人呢?”
他指得是陆松康。
张姨给他倒了杯水,回头瞧了两眼,“刚刚还在客厅打游戏呢,估计是见你回来了,进屋了吧,害怕你给他留作业吧。”
陆鹤野端起水杯,嗯了声,没像往常一样寒暄,“张姨,老爷子呢?”
话音刚落,楼上缓缓走下来一位拄着拐棍的老人,虽然头发白了一片,但身子骨看着格外硬朗。
“得,你外公成了糟老头了是吧?”
外公下了楼,拎起拐棍遥遥地戳了他几下,“小康刚刚还讲你来着。”
陆鹤野敲了个二郎腿儿,满不在乎地笑笑,“讲我什么?又和你告状来还差不多。”
外公被逗乐,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水,“怎么今天想起过来了?”
陆鹤野瞧了眼张姨,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冯家那个私生子,您有印象吧?”
外公沉吟两秒,冯泰当年认祖归宗的场面不小,他自然也记得,“怎么了?那小子惹到你了?”
陆鹤野嘲讽地笑了两下,“差不多吧,我来就是给您打个预防针,冯家要不得了。”
外公蹙眉,他退休后便不再过问京城这几家的事情,公司的事情也是全权交给女儿,也就是陆鹤野母亲岳雅烨管理,所以对于冯泰对夏弥的做过事情不得而知。
他把拐杖放在一旁,“冯家做了什么?”
陆鹤野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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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叹了口气,“那他做了什么,你也得和我交个底儿啊。”
陆鹤野低咳一声,“我之前和您讲的那个女孩,还有印象吗?”
陆鹤野基本上半个月就来看一次外公,每次来都会呆上两天,陪老人吃吃饭,聊聊天钓钓鱼什么的,而他来也不会空着手来,这次带钓鱼竿,下次带围棋,都会投其所好地送老人一些他喜欢的小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全在心意上。
但不同的是,虽然东西是他带来的,但每次他都把这事儿放在夏弥身上,说是她找来孝敬他老人家的。不仅如此,他还在外公面前把夏弥夸得天花乱坠。
久而久之,外公对夏弥的印象也就多了不少,也好了不少。
一提到这个话题,外公来了兴趣,“怎么?你追到人家姑娘了?”
陆鹤野点头,“那自然,有时间带她来见见您,但外公,冯泰那小子犯得事情和我女朋友有关,您说,我该不该治他?”
冯泰的名声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臭,外公自然也知道那些事,但殃及不到自家,他也从没多事管过什么,冯老爷子是晚辈,逢年过节也会提着礼品上门拜访,可外公也清楚对方的用意,基本上都是找他帮忙。
所以现在陆鹤野要出手整治冯家,也没什么不行的。
外公思虑良久,最终还是点了头,“你自己把握就行,别太过火。”
陆鹤野就等他这句话呢,当下点头,拿了车钥匙起身,“成,外公。”
外公看他一眼,“这就要走了?”
陆鹤野嗯了声,外公气得吹胡子,“你小子来这一趟就为这个?”
他笑笑,“那不然,陆松康不是让我送过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