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很快响起。
红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表情,用眼神示意剩下的侍女们不要乱说话。
这才走上前去,端正面容,大大方方地开门。
“你们抓细作,抓到我们这来了吗?”
门外整齐地排着一列士兵,各个身披甲胄,手持长枪,神情肃穆。
为首二人中,左侧那位一身龙纹金甲,器宇轩昂,手中宝剑反射着月光,寒气凌人。
右侧那人穿着与其余士兵无异,他高举朴刀指着红袖:“你们胆敢窝藏贼寇,还不把人交出来,不然……”
“认识这个吗?”红袖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印玺,打断了此人的发言,“你们不能搜查!”
“呵?什么章啊,诰命夫人吗?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人左手虚托成掌,指向身穿金甲的将军,“大夏卫将军云定海,二品大员,执掌龙城禁军!今天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得放行,否则,同罪论处!”
金甲将军不发一语,冷眼瞧着众人。
“再说了,就算你是诰命,来教坊司干什么,总不能是缺钱了出来卖……”这人咂咂嘴,“那好说,只要夫人你吱个声,我以后保证带兄弟们常来,给夫人您刷业绩。”
遭此羞辱,红袖脸上却未见怒意,她只是淡淡地发问:“阁下如何称呼?我一定告诫诸位姐妹,不要应您的指名。”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三是也!”
金钗摇摇,红袖难掩笑意:“没想到您的姓名如此别具一格,倒是不能这么如此了。”
“哼!一个教坊司的婊子逞什么威风,等把你们抓进天牢,还不是我们想怎么玩……”
“够了!”云定海震声怒吼,“张三是吧,一会下去领四十军棍,让你知道扰乱军纪的代价!”
“将军,这……”
“五十军棍!”
这法外狂徒闭嘴了。
云定海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红袖和她手中的印玺:“可否让末将仔细一观。”
方正的玉玺之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狐面。尖鼻阔嘴,带着狡黠的笑容,看起来不甚威严,反而有些妩媚。
云定海对珠宝不甚了解,他只知道做兵器和法器常用的那些材料。可这玉材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这让他难以从材质上判断对方的身份。
直到他把玉玺翻过来,看清楚了上面刻的四个篆字:
同星流使
他脸色一变,将玉玺还给红袖,躬身抱拳:“不知是星流的贵客,多有冲撞。”
“既然知道了,就赶紧走吧。”红袖一甩袖子,示意侍女关门,“依照六国公约,使团享有外交豁免,不被搜查。云将军,请回吧。”
门再次被关上,这群男人被赶回了冷清的夜幕里。
“几个臭婊子还摆起谱来了,敢窝藏逃犯,把她们统统扒光了游街!”
“六十军棍!”
其它的士兵脸上都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在强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