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香菊心里不服气,奈何手膀子还被云沫反拧着,疼得她要死。
“不骂了,我再也不骂了。”
云沫急着进城赶集,也没闲工夫与周香菊多撕扯,听见她说不骂了,便松开了她的手臂。
“秋月妹子,咱们继续赶路。”说完,转过身,提起地上的竹篮子,邀上秋月继续赶路。
“好叻。”秋月瞪了周香菊一眼,赶紧跟上了云沫的步子。
因为耽搁了一小会儿,两人走得更快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将周香菊等几个婆娘甩在了身后。
周香菊见云沫,秋月走远了,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才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啊呸,什么东西嘛,不要脸的*荡妇。”
今日吃了这大亏,她心里特不服气,盘算着,等马溜子回村,一定要让云沫那贱蹄子好看。
“大嫂,赶集要紧,你就少说一句。”
这时,一名青布裳子的妇人见周香菊一脸怒火,骂骂叨叨,深怕云沫听见再折回来,便轻轻拽了她一下,在一旁好言劝说。
这青裳子妇人是阳雀村马成子的婆娘桂香,马成子与他大哥马溜子可不同,马成子为人敦厚老实,是阳雀村出了名的老实人,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桂氏德性也好,嫁到阳雀村这么些年,还从未与人红过脸,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桂氏肚子不争气,嫁给马成子十多年了,也没生出个男娃,不仅没生出男娃,连唯一的女儿马莲芝也是抱养的。
周香菊感觉有人拽自己,没好气的侧过脸,见拽她的人是桂氏,便瞪眼狠狠的啐道:“拽什么拽,好你个老二媳妇啊,看见老娘被那贱蹄子收拾,你是不是很高兴,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老娘不知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周香菊窝了一肚子邪火,正没处发,此时,送上个撒气包,她不狠狠的啐两鼻子才怪。
“大嫂,我没那意思。”桂氏被骂得好不委屈,她本着劝架的好心,此刻,劝架不成,反倒惹了一身腥臭。
周香菊甩开她的手,继续啐道:“你别唬老娘,有没有那意思,你自个心里清楚。”
平日在家里,周香菊就仗着自己肚子争气,嫁进马家不到三年,接连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又仗着她男人马溜子在县衙做事,刁钻泼辣,处处欺压桂氏,桂氏憨厚老实,在她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
此时,被周香菊啐了几鼻子,桂氏心里憋屈死了,却不敢再多说啥。
五里路,云沫,秋月足足赶了一个时辰,两人进城时,太阳已经升起了,街面两旁摆了不少摊子,赶集的百姓过往如流,很是热闹。
“沫子姐,咱们去那边,那边还有空位。”秋月往街上扫了两眼,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拉着云沫就要走过去。
云沫对古代集市不熟悉,点了点头,跟着秋月往前走。
两人占了摊位,然后着手将要卖的东西摆出来。
秋月卖的是草鞋,草垫子,她将东西从背篓里取出来,一股脑儿全摊在地上。
云沫也将竹篮盖揭开,露出里面绿莹莹的观音豆腐块。
两人的摊子挨在一起,东西都摆好之后,秋月就扯开嗓子大声吆喝。
“卖草鞋,卖草垫呢,又软又耐用的草鞋,草垫啊。”
替自家吆喝完,她又替云沫吆喝,“卖豆腐呢,又滑又细嫩的观音豆腐啊,只此一家,别处买不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