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宴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我也没说现在就要干-死你。”
谢秋脸红得快冒烟了,语无伦次道:“你怎么能……你、你不许说那个字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贺司宴说粗口,这样直白又低俗的字眼,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尤其叫人面红耳赤。
贺司宴盯着滴血的耳垂,磨了下后槽牙,垂下视线:“好,不说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好半天后,谢秋脸上的臊意才消褪下去。
他抿着唇,偷偷瞄了一眼,发现贺司宴面色如常,看起来还是一副高贵禁欲的模样。
仿佛刚才说出那种话的,另有其人似的。
谢秋脑海里放弹幕一般,飘过了四个大字:斯文败类。
过了一会儿,贺司宴看了眼腕表,拿开冰袋:“好了,两小时后再敷。”
“谢谢。”谢秋小声道谢,想收回那条腿,握住小腿肚的大手却忽然收紧了。
不过两秒后,贺司宴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了五指:“我帮你。”
他起身离开沙发,拿过旁边的抱枕放在谢秋的腿下,用来垫高脚踝。
两人都还没吃晚饭,很快,佣人端了两份晚餐上来。
吃完晚饭后,谢秋又面临了新的挑战——洗澡。
贺司宴将他抱进浴室里,放到椅子上坐着,蹲下身子帮他拆开右脚上的绷带。
男人的手很大,手指骨节分明,动作却格外小心,比医生缠绷带的手法还要轻柔。
好像手里捧着的不是受伤的脚踝,而是这世上最珍贵易碎的瓷器。
拆开绷带后,贺司宴抬眼问道:“你自己可以吗?”
谢秋点头:“我可以的。”
贺司宴转身将置物架上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拿下来,放到触手可及的台面上,再次确认道:“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谢秋坚决地摇头:“不需要。”
“好。”贺司宴应声,“我就在外面,需要我就出声。”
浴室门关上,谢秋开始弯腰费力地脱裤子。
由于受伤的右脚几乎无法着力,要站起来只能用金鸡独立的姿势,所以他这个澡洗得格外艰难。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谢秋终于洗好穿上了睡衣。
他提高音量唤道:“哥哥,我洗好了。”
贺司宴应声进来,目光落在他身上,脚步一顿。
谢秋撑着墙单脚站在浴室里,因为洗得太久,不仅脸上泛着红晕,连胸口露出来的肌肤也是烟粉色的,看着就像一块美味可口的草莓小蛋糕。
贺司宴视线偏开一点,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来,走出浴室。
谢秋乖乖搂着他的脖颈,坐到床上时才松开。
贺司宴回房取了医药箱,又给受伤的脚踝冰敷了二十分钟,喷上药剂,再重新缠上绷带。
谢秋被妥帖地照顾了一晚上,发自内心地道谢:“谢谢哥哥。”
贺司宴掀开眼皮:“我有没有说过,不用跟我道谢?”
谢秋抿了下唇,语气诚挚地道歉:“对不起。”
贺司宴语气加重:“也不用道歉。”
“做错了事,就应该道歉。”谢秋坐在床上,眼巴巴地问道,“哥哥,你愿意原谅我吗?”
“我没有对你生气,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贺司宴和他对视,极轻地叹息一声,“我舍不得。”
谢秋心头甜丝丝的,不自觉弯起唇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