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张贤德突然打电话叫我去了医院,说是医药费不够了,问我能不能再想办法借点钱。
我去了医院,问他我给他的卡去哪儿了,他眼神闪烁的看了我几眼,吞吞吐吐的跟我说卡被张正宇拿走了。
卡里面有六万块钱,有一部分之前给吴建春续交了住院费和医药费,还有差不多小五万块钱。
我问张贤德张正宇怎么知道他有钱的,张贤德搓了搓手指头,说前段时间张正宇过来,他正忙着给吴建春擦身子,护士让缴费,他就让张正宇去了。
结果张正宇拿了卡就再没有给他。
眼看预交的费用要用完了,张贤德将自己存的私房钱拿出来还差不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不得已给我打了电话。
吴建春的观察期已经过了,却一直没有醒来,几乎成了植物人。
我心中着急,给张正宇打了很多电话都打不通。
去陈如萱那里找他们,他们好似知道我要堵他们似的,怎么也逮不到人。
无奈,我只得到处借钱。
似乎大家都知道了我家的情况,几乎所有人都躲着我,找各种理由搪塞我,借了好几天也才借到五千块钱不到。
在医院住久了,跟护士也惯了几分。
看到我家的情况,她们好心建议我们把病人接回家里休养,到时候定期过来做检查,领药,在家里病人身心愉悦,又省钱,兴许可以增加病人醒过来的几率。
我和张贤德商量了一下,算了算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钱,也就依着护士的话办了。
我本以为张正宇会来看看吴建春,可一直到吴建春回家里住了很久,他都没有再出现过,整个人好似消失了似的。
或者说,是在刻意的躲着我们。
再见到张正宇是在我上班的一个多月以后。
那天我照例在下了班以后赶去陆擎苍家里做工还利息。
因为半路突然下暴雨,我赶到陆擎苍家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落汤鸡。
经过这一个月以来的相处,我对陆擎苍的生活习惯了解了不少。
知道他有很严重的洁癖,所以我刚进门就拿着他之前给我的那套运动衣去了浴室。
现在客房的浴室几乎成了我的专用浴室,就连那套运动衣也几乎成了我的工作衣。
我将那套运动服剪了一截,改小了一些,宽松却不碍手碍脚,很合适我工作穿。
陆擎苍之前给了我一把家里的钥匙,我开门进来的时候家里没人。
我将身上的衣服晾起来,洗完澡正想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连串的说话声。
本来这很正常,可是就在我打开门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跟在陆擎苍后边的张正宇。
跟着张正宇一起来的还有陈如萱,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陈如萱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而张正宇,则是一脸的慌张。
心里一紧,我下意识往门后躲了躲。
因为张正宇把钱拿走,张母被迫出院回家休养,张正宇大半个月没有露面,张父每天在家里照顾张母,我为了张母的事情四处奔波,每天累的像是狗一样工作还债,他倒好,竟然带着陈如萱躲到陆擎苍这里了!
我攥紧门,正准备冲出去好好的质问一下张正宇,让他把钱还给我,可是想到之前在烤鱼店里撞到的事情,我皱了皱眉头,忍住了心底的怒火与冲动,悄悄将门拉开一个缝隙。
透过缝隙,我朝着客厅里瞧,就见陆擎苍慵懒的坐在沙发上,陈如萱搂着张正宇站在陆擎苍的正对面,背对着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我将视线集中在陆擎苍的脸上,就见他依旧保持着以往的刻薄冷漠,一双深眸淡淡的看着对面的两人,开口道,“我是一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他这话一出,张正宇一下子就急了,噗通一声就给陆擎苍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