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到一半,长望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低语两句。
遥徽停了一会儿,神色没有变化,转身回了听涛苑。
就在重行今日要作罢时,突然得了消息。遥徽依旧要见她,但是她要往听涛苑去。
重行起初没多想,可是换好衣服出去,竟然是长望在小楼前等她,身后还跟着四个人。
经验告诉她事情有些不寻常。
“长望先生这是?”保持住镇静,重行做不解的样子,低声询问起来。
“白兰夫人莫要害怕,非常时期小心也好,府中凛梅苑和桃杏苑也加强了守卫。”长望态度温和向她解释。
重行看不出破绽,但身后那四个人,身手修为都属上乘,绝不是府中常见的那些护卫。
打量清楚这些,她不自觉摩挲右手食指的指环,这是她特意戴上隐匿自己修为禀赋的东西。
玉环的外表普通,通体深紫近乎墨色,只有指环边缘透出些许紫,清透温润如水,细看才能辨别其材质上乘。
长望带她到听涛苑,并没有过多阻拦就放她进去,重行顿时松了口气。
院子外面,守卫重重,屋子里面却只有遥徽一个人。
一身素色的常服,安静坐在床边看书。
床榻边立着两座烛台,上面各有九支烛火,照的那边明亮如昼。
重行进来时,他抬起眼,脸上带着笑意,低声唤她过去。
走近他身前,重行才发现,帷幕之下竟放着一把剑,青铜的剑鞘和剑柄泛着幽光,暗自倒吸一口冷气。
史书里记载上过无数战场,后来遥徽获罪被封印在玄山深池,重行曾经寻访多年,求之不得的宝剑长生。
它这时候出现在这里,重行只感觉如芒在背。
遥徽不信她。
三个月的时间,让她之前的殷勤顿时如梦幻泡影,甚至她现在能否平安离开,今夜都未知了。
现在重行能做的,只有保持镇定的模样,以及一如既往的恭顺。
她走到面前站定,遥徽从上到下打量一遭,顺势牵起她的右手,仔细端详起来。
他在看那枚戒指。
重行紧张地看着他,遥徽此时正值盛时,灵力有多强她很清楚,只要碰到戒指,他立刻就能发现。
一旦到了那时,不管他手里掌握多少证据,白兰这个身份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怎么不说话?”
声音仍是温柔的,眼睛却像钩子一样,遥徽就要碰到了。
就算被疑心也顾不得,重行快速收回手,轻轻拿出帕子擦了擦,再次站定时双手交叠,左手将右手覆住。
可问话还要回答。
平复好心绪后,重行仍是低眉颔首,一副极其温婉模样,还带有几分哀怨。
“阿兰不知道该说什么。殿下马上出征而去,阿兰什么也做不了,不过按照殿下的安排,前往王都等殿下归来罢了。”
“是吗?”遥徽看着她的样子,此时竟突然笑起来。
不过片刻而已,突然伸出手,重行预判到他要做什么,可是想挣脱已经来不及,手腕被毫不留情地拧住,疼痛随之袭来。
重行这时候反应过来,不是他放心自己,而是他有自信,自己不能奈他何。
她忘记了,一个同自己一样,以无数魂魄养剑的他,即使是一样的年纪,手下血债不会少。
现在的她,遥徽不会怜香惜玉。
被重重摔倒一边,重行疼得直吸冷气,曾经神都刑狱的记忆再次袭来,右臂疼到最后已经失去知觉。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