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他身边,固然能够以此求他留下自己,但这样就讨得遥徽不喜,加上府中的侍女和随从里面,一定会有不能轻易平息的风波,如此后面的日子就难了。
重行要的就是一个万万全全守规矩的模样,只要遥徽从她的屋子里踏出去,风言风语多多少少会传出来。
外头怎么传不要紧,要紧的是遥徽看见她的委屈。
这委屈越大,他的愧疚也越深,重行能讨到的便宜也会越多。
能这么做,是因为此时的遥徽,内里是一个仁善之人。
也幸好他内里是一个仁善之人。
天刚刚开始发白,遥徽已经醒来,看着身上的被子,又看见窗边小榻上蜷缩起来的人,已经明白过来一切。
他轻轻走到小榻边时,重行醒了过来,看了他一眼就迅速坐起,仍是低眉顺眼的温柔,“大人您醒了?”
遥徽看见那张白皙的脸上,眼下一片乌青,心疼地低声问道,“你就在这里守了一夜?”
重行站起身,一脸认真,“在大人的府中,一定要守规矩,阿兰知道。”
“昨夜谢谢你了。”遥徽望着她笑了笑,“你好好休息。”
然后他轻声快步出去了。
重行望着他离开小楼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她知道在遥徽眼里她已经不一样了。
重行望着窗外,等已经晨曦微露的时候,起身换了衣服,打了水仔细梳妆。
她要等一个人来。
这件事还没有完。
遥徽离开后,第一个进来的人,是新拨来,守着这小楼的小姑娘穗子。
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看着重行欲言又止,最后在桌边站着望了重行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放下早膳离开了。
重行舀着热粥,不自觉又笑起来,看来这件事已经在侍女和护卫中流传开。
尽管遥徽离开的那样走早,那时候只有规矩极严的龙族王军巡视。
早膳刚刚吃完,重行要等的人就来了,后面还跟了不少人,一看便知阵仗不小。
潋冬一大清早,靓妆丽服而来,气势汹汹,正是兴师问罪。
“白兰姑娘真是有闲情逸致,想必昨夜是春风得意吧?”潋冬周身一股凌波仙子清冷的芬芳,说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没有直接挑明,但其中之意,已经昭然若揭。
潋冬清秀的脸上,眉眼边带着喜,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似乎已经从遥徽那里得证。
此话一出,身边的侍女脸上,有的鄙夷,有的不屑,基本毫不掩饰,那是直直向她而来的敌意。
重行当然不认,正声回应道:“空穴来风的事情,还请夫人慎言。”
潋冬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端正在那里。
反而是潋身后一个侍女左右看看,然后跳了出来。
“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我还说你不知廉耻,硬要往大人床上爬呢。”
好不客气。
重行扫了一眼,后面还有好几个年纪大的嬷嬷,果然是有备而来。
“那潋冬夫人要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