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刎颈之交,又怎能抵得过山盟海誓,若若就是最好的例子,主子你比我清楚。”
阿财又补上一句。
重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湖面,四周一点一点暗下来。
下车的时候她听见了,茗菀对她说的那一声对不起,很轻很轻,轻到甚至不如一片柳叶。
重行知道,茗菀是为了她的丈夫,远在瀚海刑狱中的白弦。
瀚海不是容易待的地方。
之前她可以为了与遥徽搭上些关系,不惜一切也要拿到那盒子,如今近在咫尺,怎么可能不去一试。
如果和茗菀争他,这何尝不是又一个深宅大院里女人们的翻版。
那些女人为了吃食,为了衣服,为了能多一点点选择的自由,费尽心思讨一个男人的欢心。
而她们俩呢?
一个是为自身前途,希求他的资源,借助他的势力。
一个为了亲爱之人,寻求他的庇护,渴望他的怜惜。
好像兜兜转转还是没有逃出来。
阿财不在望着她,也跟着看向湖面,慢慢平静下来。
沉默良久,重行转过身,低声道:“我们该回去了。”
阿财不会违背主子,顺从地跟在后面。
远远就看见佳玉问遥徽书上的东西,遥徽对小孩子很有耐心,只是佳玉年幼,天真可爱,总有许多问题叫人发笑。
遥徽忍俊不禁,轻轻摇头。茗菀眼里满是温柔,却也看着女儿捧腹笑起来,素手落在遥徽肩上,自然而然却满是暧昧。
重行看着他们,自觉认输,无奈笑出来和,却觉得释然。
遥徽回过神看见遥远的她,瞬间从中清醒过来,想起身追过去也明白此时不合时宜,只好看着重行回到马车。
他叫任意风带佳玉去吃梅子,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修长的手指抚上洁白脖颈。
茗菀很快就看清楚他眼睛里的寒意,所幸他并没有用力扼下,平静下来松手放开了她。
“看好你的孩子,不要动这些歪心思,否则我让白弦生不如死。”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丢下这一句话离开。
遥徽想去找重行解释清楚,却看见阿财蹑手蹑脚从马车里出来,他也自觉压低了声音。
“可要阿任过来瞧一瞧?”
“殿下好意,主子只是今天赶路有点倦,想早些休息罢了,刚刚睡下有事请您明日再说。”
然后阿财守在马车前,遥徽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