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坐在上面,打量重行,并没有直接开门见山,而是先问候了重行身体。
重行照礼道谢,然后小心回复道:“身体完全痊愈,帝君大可放心,神官的工作已可完全胜任。”
长渊笑笑,说起正事。
“我知道前日刑部有传言,下师心里有疑惑,所以今日过来,便是把话说清楚,也是替吟歌澄清。”
重行本来明言,自己并没有对此多心,但想来帝君不会轻信,便安静听着,神情平和安静。
“妙音司遇袭之后,我便发觉神官、神侍甚至小吏中存在叛徒,但他们藏匿隐蔽,并不能一网打尽。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很开神都甚至整个神域中刺杀事件不止,大司寇和少司寇将卷宗汇总时发现,被刺杀者均参与过千年前那平叛。
被刺杀者,不论如今是否还在朝廷供职,都无一幸免。由此我便猜到,我和遥徽定然难逃其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求将他们尽数捉拿,我和遥徽合计,派遣吟歌去了刑狱,送给他们一个破绽,诱他们入局。
这也是那日神官我与吟歌在长津酒肆的缘故。不过幸好,一场策划没有白费,主犯之一寒江已经伏法,褚兰、犹叶还有一干人等俱已处置,神侍和神都刑部中已经肃清干净。”
重行听完,恍然大悟,终于知道那日吟歌被挟持之下,所言为何。
但刑狱中警示失效,救援拖延多时,难道也是在帝君策划之下?
可是这行事的代价,或许是许多低级神官的性命。
重行不敢直接反问,斟酌再斟酌之后,她行礼之后问帝君:“帝君深谋远虑,下官敬佩不已。
只是重行愚笨,尚有几处不明,不知帝君可否屈尊,为重行答疑解惑?”
长渊的目光没有温度,落在她身上许久,想起她的确稳重有分寸,最终轻轻点头应允了。
重行谢过之后,思量着用词小心道:“帝君殚精竭虑,定然思虑过如此布局之下,吟歌深处如此险境,安危如何保障。个中布局可否请帝君明晰。”
她说得诚恳,长渊并不想搪塞。
他知道这也是她心中的大结,不解怕是难以消弭。
长渊并不想因小失大,把她推向魔族和叛军。
虽然这一次寒江的事情了断得干净,但神都之外其他八方,甚至神军州牧之中,仍然盘根错节。
无数重行这样的初级神官,便会散布于其中。
每有一个神官动摇,这肃清料理之路就更难一分。
犹豫之后,长渊低声一一解释起来。
“确实有思虑过其中应对,那日明面上安排神侍协助,暗中确实也安排神军乔装埋伏在外。
安排神侍在刑狱时,可疑之人已经分散各处,周围也有插入暗哨紧紧盯着,只是万事无绝对。
褚兰隐藏了实力并且部署多年,刑狱七座的神侍中除了他的人之外,尽数被屠杀殆尽,所以下师和吟歌面临了那种境况。
但此前埋伏的神军察觉警示有异后,便已经按计划进入救援。吟歌放出犹叶,确实在意料之外,也是我托大了。
原本给过有吟歌法器,那玉足以保护她安全,只是吟歌心性未定,处事仍不成熟。事情了结之后,她已经在沧浪宫中静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