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暗卫进来,在林珝耳边低语几句,交出一个物件,他们在路边搜寻时拾得。
重行没看清,心焦起来,书便看不下去,但她不能询问,只好用余光瞄着林珝。
林珝先是微微蹙眉,而后舒展开来,恢复平和自若的姿态。
“那下师怎么念起要去哥哥那里寻访?”他继续问道。
“咒术痊愈,我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去访任医官,正巧他去了林老板那里,都是旧识便顺便探访。”
“可我听说有人曾见过你,你形色匆匆漏夜出行,又是去哪里?”
终于问到了。
重行笑笑,有些无奈,“是前一日我听见有人谈论,说华市随风医馆新来了奇药,可医咒术寒烈。
因为那日妙音司遇袭,华市和神都地面通行的道路关闭,我也许久未见他们,正好临近休沐便告假过去。
晚上做生意是华市的规矩。”
答得流畅,神色如常,确实挑不出错。
林珝沉思一二,终于饮了口茶,尽管浅尝辄止。
“竟然有这样一段原委,下师与殿下真是缘分匪浅。”林珝说完便站起身,笑得让人心旌摇荡,向重行告辞,“多有叨扰,还请下师不要怪罪。”
这一次,重行心中有数,合礼应答,等他们消失在夜里,才缓缓合上门扉。
已是半夜三更。
重行心事重重,难以平静。
这坠子是她巡查时所得,出自长明巷锁金铺子,类似的雕金专供云台。
可在云台姑娘身边,随侍们亦用此表明身份,查下去牵连就多了。
自林琅送来这盒子,重行就有意留心。只是她自身还有公务,加之有人从中隐瞒,查探并不顺利。
重行不知林珝心里怎么打算,只愿这些能够动摇暗卫司的判断。
林珝离开小巷,展开右手,里头是一枚待放的荷花,下面还坠了一只铃。
莲与荷。
云台里能用这样式的不多。
林珝站在那里,看着花没有说话。
属下们疑惑,等了一会儿,有一人低声问他,“首尊,这神官是否可信?”
林珝冷下脸,眼里一片漠然,“她就算了,查查云台吧,近日与这胭脂的巧合太多,不只她一个。听说那日有两人,我未曾与他们交过手,底细还不明晰。
如今殿下无事,凭这小神官的容貌,殿下如果硬要护着,我们就是自讨苦吃,兄弟们家中都有牵挂,不必如此了。今日也不算毫无收获,就顺着这东西查。”
手下点点头,林珝把玩过手中的东西,然后扔给身边随从,继而吩咐下去。
“她看起来确实可疑,但巧合太多,也像被人构陷。我们现在去华市,另一人能买到王庭秘闻,陛下要我们全部处理干净,神官朝堂就丢给落云,他行事比我们方便。”
天亮,重行照旧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