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开了一盏白炽灯,有些昏暗但也能照清所有人的脸,除了角落里还有些阴暗外,并不会有任何视觉上看不到的地方。
更别说何自云还开口说话了。
那些教官又不是聋子,只是瞥了眼梁安,就有人拨开他往房内走去。
何自云站在离白炽灯最近的位置,因为伤口疼痛的原因,他的眉心有些拧紧,有一种忍着疼痛的虚弱感。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底看出了然后,走上前站到青年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
“何自云?”
何自云点了点头,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像是有些害怕:
“教官,如果我说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就不要罚我了?”
其中一个男人瞪大眼睛,失笑的挤了挤旁边的男人:“听到没,求饶呢。”
“听到了,”另一个男人扶了扶帽檐,正准备讥讽几声时,对上青年那双盈着水意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奇怪。
男人皱了皱眉。
早上这个“刺头”好像不是这样的,被打了一顿还敢逃跑,怎么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说觉得有些奇怪,男人还是道:“新生的惩罚力度会轻一些,但你妄想逃跑,这点触及学院底线了。”
男人说着眼眸微眯:“我们很难相信一个敢逃跑的学生在没有经过处罚后能真的听话。”
面前皮相长得极好的“新生”神情萎靡下来,连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开始发抖。
这一次,他似乎不想再说其他什么话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男人直接上前伸手去拽何自云的胳膊,“跟我们走——”
“靠!”
男人伸到一半的胳膊骤然间被人从身后一拧,伴随着“咔嚓”一声,他的手骨竟然被拧骨折了。
是手上还带水的归无。
此刻他面无表情的拧着男人的胳膊,语气很冷:
“你抓他做什么?”
【?!!我靠!这小帅哥力气这么大的?是断了吧?是断了吧?我耳朵应该没出问题对吧?】
【没出问题,确实断了,乖乖,这力气,他甚至脸都没红一下……这力气得多大啊对对对?】
【随手一拧就是骨折,啧啧啧,抱歉我脑子比较那什么,已经在考虑将来他和老婆的婚后生活了(笑)(嘿嘿嘿)】
【why?楼上你,你真满脑子废料!(虽然我也想看)】
【……你们就做梦吧】
【……】
这个意外状况让何自云脸上的“害怕”都快装不下去,他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继续往下演。
他本以为归无在说了一开始那些话后,不会和教官他们起正面冲突才对……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但不可否认,何自云现在的心情更加愉悦了。
被拧断了胳膊的男人冷汗直冒,面色扭曲到嗓子都变得有些破音,他扭过头就骂:
“你踏娘的臭小子——”
当时当看到归无时,男人骂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画面看上去异常诡异。
旁边的男人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在原地,老半天才伸手拽了拽归无的胳膊,说:
“归无同学,你的手可以松开了,杨教官的胳膊已经骨折了。”
归无有些诧异的低头,这才发现对方的胳膊此刻呈现一种完全扭曲的姿势,正被自己拧在手里。
“……不,不好意思,”归无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