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苏行止才伸出
手去,慢悠悠将那纸巾摘了:“谢谢。”
“不用,不用。”岑茉就有种心虚感觉,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她也没干啥啊,就只在他脑门儿上粘了块儿纸而已…
为了表达歉意,她就主动站起身来:“我去取餐。”
在度假村的餐厅吃饭是不用花钱的,基本费用都包括在了之前交的那一笔食宿费里面,所以餐点什么的都是自由取用。
岑茉先在消毒柜那里拿了两个餐盘,去窗口要了些包子之类的主食,做了这么久便当,她大概已经对苏行止的口味有所了解了,所以也根本不用去问他的意见,直接拿就行。
这男人似乎并不喜欢油腻的食物,不管是肉类还是蔬菜,都喜欢清淡一些的,调味不用太重,所以她就拿了只用醋和麻油凉拌的小黄瓜和西兰花,还要了两碗糯糯的红枣八宝粥。
先把这些都拿回去,岑茉又看见旁边有一个奶茶的窗口,就走过去问了一下,早晨居然也是供应的。
虽然早上起来就喝奶茶有些不太对劲,但是有哪个女孩能抵挡得了这种诱惑呢?因此她果断就要了杯血糯米加珍珠的,拿在手里温温热热,她特意没要加冰块的那种。
喝了两口,味道很正,没有多余的香精味道,只是牛奶加红茶和糖的味道,珍珠也很q弹,不是那么的甜,比较清淡。
岑茉就有些犹豫,原想着再给苏行止要一杯,话都到嘴边儿了,还是作罢。
回到座位上以后,苏行止正在用一杯热水烫杯子,修长的大手捏着杯壁,轻轻地晃动了一圈,让那热水把杯子的角角落落全部都烫到,他这才把水倒出去,继续烫下一个。
岑茉一边吸着奶茶,一边看他的这些动作,心里有些好笑。
一般男人的话,对这方面都有些毛躁吧?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反正能用就行了,从来没看过有人会这么细致,看来苏行止也是个洁癖啊。
岑茉自己的话,虽然没那么严重,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洁癖的,就像右手刚刚抓了大鹅,她在餐厅的卫生间足足洗了两遍才罢休,这会儿手还有些疼呢,估计是搓大劲儿了。
“你在喝什么?”苏行止把所有的杯子烫完,这才抬手看她。
“奶茶,蛮好喝的,不太甜。”岑茉嚼了口珍珠,答道。
“为什么不给我拿?”苏行止扫了眼桌上的食物,所有东西她都拿了两份,唯独奶茶没有。
“这个啊。”岑茉就低头看了一下装那奶茶的杯子,把正面扭过来给他看:“上面画着卡通图案的,你不喜欢。”
“…”
这个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苏行止抬手按了下眉心,小秘书还挺记仇。
岑茉随口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斤斤计较,明明在车里那会儿已经借着这事儿说过他一次了,至少也要隔一段时间再说,不然就太不地道了。
如今两个人都不在公司里,她的状态就比较放松,她这个人,对工作一向认真,所以连带着也把公私分得很清楚。
在职场之上,苏行止是她的上司,也是她的大老板,所以她绝对是不会以这样的语气说话的,现在却并不一样。
苏行止倒是挺喜欢她这种轻松的状态的,看起来很自然,也更亲近一些,就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互相能够闲聊上几句。
眼见女人将那一杯奶茶吸了个干干净净之后,这才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起包子,他脸上就有了些许笑意。
再怎么酷帅的女孩子,恐怕都逃不过甜食这关吧。
岑茉这会儿是有些走神的,吃完一个包子后,她就看了眼窗外的某处,嘴里就轻‘啧’了一声。
“怎么了?”苏行止问她。
她这才用下巴点点窗外:“你看那只傻鹅,居然还懂得躲雨。”
苏行止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就看见外头的一个棚子下,卧了只通体雪白的大鹅,橘黄色的尖嘴埋在翅膀里,正在那儿避雨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这边儿的目光,那大鹅身子抖了抖,忽然就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跑到了棚子的另一边,正好被一捆子木柴给遮住了,只能看到一点点雪白的毛。
“就是刚刚跟我打架的那只。”岑茉有些意犹未尽地收回眼光,过一会儿又说:“炖大鹅其实也不怎么好吃,油太大,必须搭配酸菜才不会那么腻,所以人们不常吃它是有道理的。”
她这会儿已经把两个包子都吃完了,正低头喝那一碗八宝粥,稍微有些烫,她就皱着眉吹了吹,白嫩嫩的脸上,腮帮子鼓起一块儿。
很少见到她这么富有生活气息的样子,苏行止就多盯了几眼,慢悠悠地问:“你怎么是学会制伏大鹅的?”
岑茉喝了口粥,抿了抿嘴巴:“小时候农村常见,这东西最爱追赶比它弱的动物,小孩儿最容易遭殃,被追多了,自然就摸索出应对的方法。”
这么说着,她就把袖子挽了挽,在细白的胳膊上找了一会儿,有些遗憾地叹气:“之前这里还有被咬过的疤痕呢,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