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给你穿!”倚竹立马解下了自己的风氅,披在陆落肩头。
倚竹对除了吃之外的东西,都非常豪阔。
陆落笑了笑,递给了她:“我不冷,你穿着吧。”
“我也不冷。”倚竹道。
结果,两个人将风氅盖在腿上,慢慢等待着。
倚竹饿了,啃预备好的糕点,啃得很用心,像只小花栗鼠。
戌时初。戌时正,戌时末,眼瞧着就到了亥时。
夜已经很深了,车夫也冻得跺脚。初春的夜,寒风猎猎。
“都回去吧,钦差大人今天歇下了,有事明日再来。”
别馆的人进来,将所有等待的人都哄走了。
包括陆落。
场地三里内,不许再停靠马车。
“走吧,回去吧。”陆落的一颗心。沉沉往下掉。
翌日,她依旧去了别馆。
到了别馆才知道,颜浧去客栈和孙家,查看案情。接见与案相关的官吏,再也没空见闲杂人等。
“那钦差大人何时有空?”陆落带着兜帽,将头发严严实实压在帽子里,亲自上前问。
护卫仍是毫无起伏的语调:“大人说了,以后都不见与杭州案子无关的人。”
“他看到我的名帖了吗?”陆落不死心,问了句蠢话。
看门的护卫。怎么可能知道颜浧看到名帖没有?
饶是如此,护卫仍是态度认真回答:“不知。”
陆落脚步沉重,从别馆门口离开。
她回到客栈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画了很多的符咒,足足画了一个时辰。
她脸色萧肃,樱唇紧抿。
从小跟着她的倚竹,亦瞧出了她的愤怒。倚竹不似碧云机灵,也不会巧言劝诫她,只是上前对陆落道:“姑娘,吃饭!”
“我不饿!”陆落道。
倚竹却拉了陆落的手腕,十分用力,倔强不肯松:“姑娘,要吃饭,吃饱了再生气。”
陆落的情绪,像个饱满得快要爆炸的球,倚竹的话似在球上戳了个洞,气一下子跑掉了大半。
陆落忍不住笑了,精神松懈了半分。
“好,先去吃饭吧。”陆落放下了手里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