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和面,她擀皮,包了好些饺子,两个人一边包着。一边曼声絮语闲聊。
柏兮跑了很远的路,才买到细粮。草原上很难吃顿面。很平常的东西,在寒冬的草原却成了奢侈之物。
饺子包好了,煮开了,他自己吃。然后喂她吃,微烫到了陆落的唇,她哭丧着脸。
宁墨谷却好笑,亲了她一下,说没事没事,别哭,哄孩子似的。
陆落醒过来之后,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她隐约嗅到了饺子的香味。
“这是虚幻的梦,还是记忆?”陆落迷惘,“她也是喊柏兮叫师兄吗?”
若是记忆,那就太奇怪了,为何独独记得这些琐事的小事?
两个人做顿饭,有什么值得她念念不忘的?
“是因为总吃不到饺子,故而印象深刻吗?”陆落又想。
陆落对吃挺无所谓的,不会追忆这顿饺子到这个时候。
这件事,也许是个桥梁,也许是他们和睦生活最后的记忆。。。。。。
陆落无法判断是梦境,还是记忆,她选择去询问柏兮。
“。。。。。。你记得那件事吗?”陆落直接问他。
柏兮却愣了愣。
他沉默良久,才道:“太平常的小事,我不记得了。”
他的沉默,欲盖弥彰。
那就是记忆了。
可能是记忆从小处着手,没有哭啼与哀求,只有生活平淡的温馨,反而让陆落更好奇,那时候她和柏兮发生了什么。
那镯子,她回去就戴在了手上。
梦是很奇怪的,想要的时候偏偏不来。陆落戴上了,却再也没做过梦。
转眼到了端阳节。
五月初五,陆落家院子的石榴花全开了,秾艳的花瓣层层叠叠,光影的错落分明。
端午节是重日,五毒皆出。
陆落一大清早,就去摘石榴花,回头洒在众人的床顶上,作为驱辟邪的仪式。
倚竹和碧云帮陆落,摘了几小筐,给正院和常怀院都送了。
下人们买了艾草、菖蒲,簪在各处的门上;又买了张天师图、五毒图,贴在屋子里;更是将新鲜的石榴花,洒满账顶。
刚刚用过了早膳,陆落的庶弟陆慕就从学里回来了。
端午节,崇济书院休沐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