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病是痴病,裴玉娇也知,脸突地红了,暗想她怎么会有这种病,她相思谁,司徒修吗?可她怀着孩子,他却离开那么久,她才不想他呢,哼,一点不想!
她摇着头道:“祖母你猜错了,不是的,我没病。”
为证明这,她夹了大大一筷子的菜放进嘴里,吃得香喷喷的给太夫人看。
太夫人乐了:“既然不是,便多吃些儿。”
“嗯。”她连连点头,埋头吃起来。
那边蒋家也正热闹,蒋伦迎了新娘子,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在京城响了半日,二人拜天地后,便一起入洞房。作为蒋家亲戚,马氏,裴玉画,陆氏,林家两位姑娘都坐在那儿,看见新娘打趣两句,热闹热闹,但也不曾怎么打搅,很快就出了来。
用完膳,一众人坐了马车回去。
车厢里,瞧自家女儿千娇百媚的,马氏笑眯眯道:“说起来,薛公子很是知礼数,帮了你还上门道歉呢,送了两盒子珍珠,个个都有拇指般大。”
“什么时候送的?”裴玉画吃惊,她是一点儿不知。
“就今日,只府里忙,为蒋家的事儿走前走后的,我还未告诉你。”马氏握住她的手,“听说你们以前也见过,这薛公子你觉得如何?要我说,没个挑,还是举人呢,他们薛老爷子还是朝堂重臣。”
最主要的是靠着司徒熠,外面个个都说司徒璟没指望了,那么将来太子之位还不是落在他头上吗?而大姑爷虽然是司徒修,马氏觉着没什么指望,再说有指望也是他们大房的,二房能落到多少好?要是裴玉画嫁给薛景元就不一样了。
这两位王爷不管哪位得势,都不亏。
没料到母亲来这一说,裴玉画皱眉道:“那薛公子我不喜欢,指不定家里多少姨娘呢!”
“胡说,我早打听了,家里姨娘没有。”
“通房呢?”
“男人有通房算什么?你爹都有呢!”
“可大姐夫,二姐夫都没有啊。”裴玉画不高兴,她要的不多,就是要丈夫百依百顺,全身心的喜欢她,别的大差不差就行了,反正华子扬如今也肯努力念书,瞧华老爷那么能干,儿子怎么的考个举人不难罢?再说,他生得也好,家世也算门当户对,她实在不明白母亲为何看不中!有些不耐烦,她侧过身对着窗外道,“反正我不嫁别人,娘您别说了。”
每回马氏看上的,裴玉画都不顺从,先是沈梦容,后又是薛景元,真不知道自己造的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不听话的女儿来!
可她知女儿脾气,在气头上说什么也不行,还是改日罢,总归还有时间,不急于一时。
谁料刚到家,太夫人却叫了她去。
马氏奇怪,坐下笑道:“蒋家一切都好呢。”
“不是为这个。”太夫人开门见山,“我是听说今日薛家公子送了礼来。”
马氏有些心慌,早些前,他们裴家没有与王府结亲时,老侯爷是最讨厌与那些人家来往的,那时候两兄弟打个马球还不是被训斥呢,就是为薛景元,只现在形势不一样,已经卷进去了,马氏觉得多算计算机没坏处。
毕竟要是司徒修哪日不成了,他们裴家还有别的依靠,不是挺好吗?
她觉得自己没错,镇定了道:“是送了两盒礼,为上回在何家唐突,借了件衣服。”
这事儿太夫人也知,她淡淡道:“不管是什么,你马上就退回去。”
“母亲。”马氏笑一笑道,“又不是什么大礼,收了也无妨罢?”
“你是好了疮疤忘了疼了!”太夫人大怒,“那次五王爷成亲,是哪个闹出事端,将应鸿抓入牢房的?不就是四王爷嘛,他跟薛景元的关系,你可知?狼狈为奸!成日里拉帮结派,侯爷最是厌恶他们薛家,你竟要收他们东西,这事儿幸好侯爷还不知,你立刻使人退回去。”
马氏吓得再不敢说了,连忙答应,只走出上房大门,却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