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被一女子盯着,申公豹不禁觉得拘谨。
低下头道:“我于雪中观剑,以为寒梅展颜,走近了些,方知是仙子舞剑。”
女娃忍不住扑哧一笑,或许是天寒地冻的缘故,脸颊处有两片红云飘来,与她一身红裳相得益彰。
“我呀,我叫女娃。”
她眼珠子咕噜转动,打起了申公豹的主意。
平时她只能与父亲过招,今日难得有同辈来此,她岂能不心动?
“如果你想要见我父亲,得先过我这关。”
女娃蛮横地举剑,挡在申公豹身前。
“我明白了。”
申公豹点点头,取下腰间的佩剑。
剑身长有三尺,仅有锋和柄,而无剑格。
这柄剑同它主人一样的干净,一样的朴实。
申公豹没有因为女娃是一介女流而不以为意,他郑重地握住剑柄,神色庄重地说道:
“剑名清且轻,请赐教。”
女娃有些犯难,她可不知道打架还要报名字,挠了挠头道:“剑名大雪!”
这样随意的名字教申公豹想要发笑,他故作谦逊地低下头,以掩饰自己的笑意。
“炎帝之女,且看我这一剑。”
申公豹止住笑意后,弓起了身子,如同一根弦上之箭。
女娃绷紧神经,死死地盯住申公豹。这是她第一次与别人过招,好胜的她觉得既紧张又刺激。
“霁虹!”
清澈的声音响彻整座雪山,随之而出的是绝美的剑意。
究竟有多美呢?
在那一刻,神农氏部落的雪停了,万里碧空如洗,唯见虹桥夭越,美得不可方物。
女娃见过许多种剑意,有其徐如风的,也有动如雷震的,独独未见过美得足以羞杀百花的剑意。www。
所以她看呆了,不知躲闪,也不知格挡。直至这道剑意到身前时,她甚至还想要伸手去触碰。
“姑娘小心!”
女娃倏然醒悟,登时身子往后仰去,但仍是偏差半分。
情急之下,申公豹扭转剑意,让长虹堪堪擦过女娃的衣摆,拍击在银装素裹的山脊上。
剑气余劲仍是荡得女娃身形不稳,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最后一头栽入雪地中,惹得红衣一身白。
“姑娘,你怎么不躲呢?”
申公豹苦笑着走来。
女娃回想起方才的情景,脑海兀自浮现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羞恼地把脸埋入雪里,生怕看见申公豹。
“哎,小心受凉呀。”
申公豹还以为女娃挨冻了,便取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此番举动让女娃更觉无颜见人,但又心生暖意。
她蓦然起身,攥住申公豹的衣领,咬牙道:
“你听好了,今日之事你只能在两个时候说出去。”
“一是我不在的时候,因为你说了我也听不到。”
“二是你被我追杀的时候,因为我发现你说出去后,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