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分三层,除了顶层外栏杆边上尽是人,登顶层需要额外掏五百八的观光费,平常的游客舍不得花这个钱,所以宁愿和其他游客挤一挤凑活了。虽然站着辛苦点,但景色不都是一样的么。时不待大佬装完了,自然也不会再去花这个猪钱,老老实实趴在栏杆上,欣赏眼前壮阔斑斓的灯火。
天一黑,外滩那些雄壮魁梧的建筑会一个个苏醒过来,在绚烂光芒中争相斗艳,金色的火光汇聚成闪耀的长河,分散开即是星罗棋布,变化多端煞是引人惊叹。游客举高手机,试图将眼前美景记录下来,易茹也是其中一个,她激动地蹦高拍啊拍,见身边的时不待不为所动,好奇道,“你怎么不拍啊?”
“用眼睛记住就行了,以后想看了,过来就好。”时不待没有拍照的习惯,他觉得与其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看,毕竟再也没有比印刻在心中更长久的保存方式了。
易茹想了想,放下手机道,“你说的对,以后我也不拍了。”
时不待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忽然没了兴致,这时有对情侣走了过来,女生将相机交给时不待,让他提她和男友拍照留影。拍完,女生看了看时不待和易茹,拍了下自己的头道,“你们是情侣?我帮你们拍一张吧。”
时不待想拒绝,易茹用期盼的小眼神看着他道,“拍景不行,拍人难道也不CD说这话了,时不待只好从了,他搂着易茹朝镜头露出笑容,在“茄子”声中,这一幕被封存在了相片里。
“加个好友吧,我把照片传给你。”女生说道。
易茹上前一步道,“加我的吧。”
女生偷笑点头,两人加了好友,传来了照片,易茹抓着手机看,越看越喜欢,暗暗决定以后就把这照片当桌面背景了。
游轮仍在江上行驶,划破夜空激荡起水声,忽然,江对面放起了烟花,声势浩大也不知是在庆祝什么。易茹凭栏相望,漂亮的脸蛋在焰火的映衬下愈发清丽,她见时不待在看她,撒娇道,“看什么看,想亲我啊?”
时不待老实说道,“想。”
“那你亲啊,怂什么?”易茹昂首,翘起尖尖的下巴。
看着这美好的姑娘,时不待没有再犹豫,果断吻了下去。后果?明天?管它呢!
亲完,易茹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她不满地摇摇头道,“这么快,不够,我还没尝出味呢!”
好!再吻!
这一吻很持久,久到吸引了游客们的注意,原本就男才女貌,在这美景之下更是容易受到感染,在无意营造的浪漫氛围里,四周很快亲成一片。有拥吻的,有法式湿吻的,甚至还有跨腰上的……
这是大新闻,游客中不乏存在拥有敏锐嗅觉的记者,他们的职业注定会随身携带相机,于是啪啪啪,十几张照片传上网络。标题是,惊爆!黄浦江上的热吻!这不是在演戏!
嘴都亲麻了,时不待收嘴,看着易茹亮亮的眼睛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日府?”
易茹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摇头道,“不了,我还要上班。”
“好吧。”时不待有些失望,但随即想到,此行是办正事的,还是专心的点好。
游轮驶向岸边,游客一窝蜂地踏上陆地,闲暇时间已然过去,落了地该干嘛干嘛去。时不待和易茹回了酒店,到前台把套房续了一天,回了房各有事做,易茹不知疲惫为何物,精力无限地试衣服。时不待着实累惨了,躺在浴池里眯眼小憩。
夜晚,两人相拥而睡,单纯地抱着而没有多余的动作,即便这样时不待依然很享受。天一亮,和易茹告别,时不待只身一人赶往机场。早上六点,虹口机场入口处已有不少人,看来今天早班机的乘客很多,时不待取了登机牌,在候机厅坐下,有了上回的经验教训,他来机场前灌了三大杯水,可惜不是骆驼,不然能储蓄更多。
登机前半个小时,老教授来电,时不待有不好的预感,所以那声“喂”极没底气,果不其然,老教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道,“臭小子,你这回摸底考是用脚考的吧?怎么年级前二十都考不进?”
在时不待预估中前二十是铁定进不了的,所以他没显得很惊讶,反问道,“那我多少名啊?”
“二十二名,你可真二,多考几分不成?还是成心气我?”老教授骂道,“你你你这让我以后如何自处?又如何在其他教授面前吹嘘?”
时不待心想后面那句才是关键吧,他耐着性子回答道,“老师,您可以说,我的弟子无一不是年级前二十二。”
老教授闷声许久,忽骂道,“我二你个头!”
无论是在弟子面前,又或是其他老师学生面前,老教授从不刻意塑造自己高大的形象,相反,他只求一真,骂便骂,痛快便好。
“如果再有下次,我将你逐出师门!”老教授喝道。
听老教授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时不待不由认真起来,恭敬道,“好的,弟子一定注意,收起玩心,好好学习。”
老教授长吁一口气,气消了些道,“为师今天教你一个度字,你可知何为度?”
“取其中,折其平衡,阴阳调和等同方为度。”时不待不假思索道。
“书背的倒好,希望你也能做到。”老教授话止,摁掉了电话。
这个跨越好几百里的电话,承载了满满的师威,老教授平时看着不教,却总是及时点醒时不待,让他在奔波于事业的同时,不忘多读点书,肚子里有货,才能走的长远。
其实,全年级有快八百号人,二十二名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成绩,何况时不待算来只看了几天的书,实在是天才中的天才了。怪只能怪他的那些师兄太妖孽,制霸明达高中,长期霸占前一二三四五名,让那些学霸精英望而生畏。
因为心里不平衡,时不待给大师姐杨子纯打了个电话,希望寻求一些安慰,事实证明他脑子真是抽了,找谁不好找大师姐,对此,杨子纯只说了两点。
“一,我是年级第一,你不该打给我,你这是找虐。”
“二,夏珂高中那会儿也捣鼓事业,他那时玩的是几千万的生意,成绩依然常年第一,所以,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你真的超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