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很快抵达了冲绳机场,艺娜的车停在熊本机场的停车场了,只能打车了,幸好有艺娜这个全程向导,两人直奔冲绳的新野渔业公司。
新野渔业公司是一个类似牧场的环境,但是在海边的一个大码头上,这里停泊了十几条大型的渔船,200吨,500吨的都有,基本上都是些远洋渔船。
日本以捕猎金枪鱼闻名世界,金枪鱼也是日本海产品能售出最高价的鱼类,而通常这类鱼在近海是捕不到的,只能组织联合船队远洋,所以日本的渔业异常的发达,这里的渔民日子过得比国内的渔民好多了。
晨风赶到那里的时候,属于新野渔业的办公楼大门紧闭,位置处于一个海湾的上方,巨大的围墙将里面几栋小楼围在里面,有一面的地方面朝大海,那边设立了几个私人的码头,看来平时新野渔业的渔船都直接停靠进工厂内部的码头。
目前码头上只能看到零散的几条拖网式渔船和一些小渔船。
晨风和艺娜刚到工厂大门前,就立刻有里面的保安拦住了两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艺娜听完后立刻给晨风翻译:“他说这里禁止参观,让我们离开。”
晨风好不容易来了,怎么可能轻易离开,透过工厂的铁门朝里面看去,只见工厂内堆放着很多的集装箱和成堆的塑料筐,只有几个工人在清理塑料筐,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可是眼神瞟到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缩。
是他,在酒店对面房间的那个男人。
此时男子衣冠整齐的靠在一台轿车门上抽着烟。
晨风一眼就认出他实在是因为早上那个房间的尸体让他印象异常深刻。
是巧合?自从得到生死簿的指引来到日本,晨风就不太相信所谓的巧合。
这绝对不是巧合,晨风拉起还在跟保安沟通的艺娜就返回了出租车上,“走,咱们先回去,晚点再来。”
艺娜连忙跟司机说回镇上。
回到小镇上,晨风租了一台越野车,开了一个宾馆叫艺娜在宾馆里呆着,可这丫头死活不肯,非得跟着一起去。
“我自己记得路了,我就是去看看而已,你在宾馆等我就好了。”
“不行,万一你迷路了怎么办?万一你惹麻烦了谁来替你解释。。”艺娜这个时候展现出倔强的一面,紧紧的盯着晨风,走哪跟哪。
晨风有些无语了,现在事情复杂多了,实在不想让艺娜再掺和进来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带着艺娜过去无疑太危险了,而且自己这次过去也不打算用正式拜访的方式了。
“我去厕所,你也要跟着啊?”晨风无奈的对艺娜说了一句,转身走进了宾馆的洗手间,镜子里见到艺娜转身之后立刻窜了出来在她的后脑和脖子中间的一个位置用力的捏了一下。
艺娜嗯哼一声软了下来,竟是直接晕了过去。晨风这招是向村里一个老渔民学的,那家伙年轻的时候做过海盗,手底下黑得很,各种奇招烂招都懂一点,晨风那几年在街头混日子的时候学了几手。
将艺娜抱到床上,窗帘都拉上,这样的昏睡够她睡上几个小时的,在房间里留了一些钱之后就出了酒店,独自开车离开了。
要是寻常时候也就算了,在那里竟然见到了一个极有可能的杀人犯的人,他怎么会放心的带艺娜过去,就算是自己,都不打算跟那个男人打照面,毕竟早上的时候那个男人也见过晨风了。
来到新野渔业附近,晨风将车停放在一间屋舍的背面,打开一半的车窗观察起这个新野渔业公司了,他所在的位置高出渔业工厂不少,大部分工厂的正面情况都能观察得到,而且晨风在镇上买来了一个望眼镜,卖眼镜的商店有中文标注,就算没有中文标注,数字总是看得懂的。
通过望眼镜,晨风的目光在工厂内那一排的小楼里一间一间的扫视起来。
有些房间的窗帘拉起来了,看不到情况,有些房间因为在大海边,光线充足,通过望眼镜很清楚的能看到房间内的情况。
工厂内的楼房里只要零散的几个工人在忙活,外表上看不太出来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不过,很快晨风就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那是一排两层小楼的一间仓库一样的地方,里面并排放着几个红色的集装箱。
集装箱门此时都敞开着,里面竟然是几排铁架子床,床上海能看到被褥之类用品,集装箱的地上散落着几只脏兮兮的长筒雨靴。
日本的工作环境一般来说都是很不错的,很少会见到这样的住宿环境,尤其是这种渔业工厂,要知道,日本的渔业工厂都是很富有的,不太可能会安排工人这样的住宿环境。
这时,从小楼内走出来一个男子,径直就走向了一个红色的集装箱,晨风赶紧放下车窗,凑出去更专注的看了起来。
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根铁棒,走近集装箱最里层的一个床位,一把抓向床头,竟然给他拧出一个人来,那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晨风刚才看得很仔细都根本没发现。
被拧出来的是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一把拽在集装箱的地上,还没怎么反应就被呼过来的铁棒一顿招呼,这男子也不怎么躲闪,就抱着头顿在床边,任由铁棒砸在身上。
手持铁棒的男人打了片刻,骂骂咧咧的拉着瘦弱男子出了仓库,指着工厂空地上堆放着大堆的塑料筐唧唧歪歪的说了些什么。
被拉出来的人被外面的阳光晃了眼,好一会才适应过来,手从脸上放下的时候,远处用望眼镜观察的晨风浑身一抖,顿时如遭电击,情绪在也控制不住,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那是、那是他舅舅啊!亲舅舅啊。
原本浑身腱子肉壮得跟牛一样的舅舅,此时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可是那刻在晨风心里的样貌,他怎么忘得了,那不是舅舅黎进是谁。
舅舅疲惫的抱起几个塑料筐就往码头的船上般,全程就他一个人在搬运,旁边一个手持铁棒的男子一直跟在身后。
晨风哪里还忍得住,十几年的盼望等待,换来的是如今凄惨的一幕,眼圈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