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站稳之后,将手抬起来,凑到眼皮子底下细细地看,手腕通红,像是起了疹子一样。
五指慢慢紧成了拳,隔了几秒去还是松开了——算了,自己今天心情不错,不和她一般见识!
“医生,老子疼死了啊!快点过来帮老子处理伤口!”
后方,催命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上马上!”
温柔应了一声,刚要过去,夏清源却忽然凑到她的面前,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瞬睁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夏清源一边摇头,一边问“为什么”,像是只会说这三个字了一般,却也不知道是对着谁在说。
女人的眼眶飞快红了起来,泪水旋即涌出,下落的速度几乎捕捉不到。
温柔被整得莫名其妙,顺着夏清源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瞧。
她低了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丝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白皙的肌肤上,不规则地分布着深浅不一的吻痕,那样醒目那样激|情的痕迹,连带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夏清源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烈,嘴唇却不停在哆嗦,她带着哭腔问:“是……是寒时留下来的吗?这是他……”
温柔的眼神立刻沉了下来,她重新系好丝巾,冷冷道:“这和你无关。”
“我不信……我不信!他为什么会碰你?温柔,你凭什么?!”
夏清源疯了一般地嘶吼,眼神里透出的狠劲,像是恨不得要把温柔生吞下去一样。
她和穆寒时交往了整整三年,他对自己的确很好,可是,也仅仅是很好而已。
任何时候他的体贴,他的关心,都像是来自一台高速运转的冰冷机械,她根本感受不到他的任何真情。
别说肌肤之亲,就连他亲吻自己的时候,都是克制的,不含任何情欲的。
只有她单方面在婉转低吟,看似享受其中,然而个中滋味太过酸楚,夏清源都有些不忍回忆。
她还曾向他强调过她并不介意婚前性|行为,可她都这样主动提了,穆寒时还是不为所动,坚决不碰她。
有的时候夏清源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还是自己吃了催|情的药,缠着他,不知羞耻苦苦哀求,他才要了自己的。
然而现在,夏清源看到温柔身上的那些欢|爱的痕迹——那个男人得在她身上反反复复缠绵多少次,才会印下这么深的痕迹?
所以她怎么能不疯?
那她算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
明明穆寒时娶温柔,又不是因为他爱她,他是另有所图,这场婚姻也会作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但现在夏清源不得不担心,穆寒时是不是已经对温柔,沦陷了?
不,不会的……
他说过会娶自己的,如果不是温柔出现,她已经是穆太太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勾|引他的!温柔,你不要脸!”
夏清源恨恨说着,扬起手就要往温柔的脸上扇去。
温柔眸色更冷,显然夏清源那个不长记性的脑子,已经忘记了自己以一还十的原则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既然她要作死,她也不能太惯着她不是。
然而夏清源的手却就那样高高擎在了半空中,一直没有挥下来,温柔定睛一看,就见她的手腕被一只手掌扣住了,而手的主人就站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