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也曾受过永宁侯的恩惠,只要你把族中子弟交于咱家,让咱家回宫复命,咱家定会确保唐家子弟,在流放途中不丧性命!”
唐启闻言,身形变得有些佝偻,仿佛瞬间将苍老了十岁。他想过带领众人杀出一条血路,但这种做法,必定会将唐家彻底推入无底深渊。
一个家族就算在强,若敢公然与朝廷对抗,结果肯定是鸡犬不留。唐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甘,任由禁军给唐府众人扣上了枷锁。
皇宫祈临殿,一张硕大的桌案,是用千年金丝楠木镶嵌而成,工艺之精湛,足以贯古朔今,桌上摆放着数本奏折,均是朝野上下的重要奏疏,奏折的边角因长时间的翻阅,微微有些卷起。
一张丈六大小的宣纸,赫然勾勒着八个大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孙公公躬身一旁,看着那八个大字,一股寒意直袭后背,脊梁顿时被冷汗打湿。
太宗萧炅,长发束冠,五官俊朗,一袭黄袍加身,尽显帝王之威。他双手伏案,闭目沉思,幽幽道:“朕交代的事,途中可有变故?”
孙公公闻言,一个趔趄将他从惊吓中撤出。双膝跪地颤颤回道:“陛下真乃神人下凡,奴才按陛下吩咐,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唐家上下统统拿下。”
“据朕所知,唐启扬言要见朕,是你说能保唐家子弟,在流放途中不丧性命,他才收了念头。你可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太宗萧炅瞥了太监一眼。
太监闻言,噤若寒蝉额头冷汗直冒,磕头道:“陛下,奴才该死,妄自决断,望陛下开恩饶奴才一条贱命。”
太宗萧炅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威严:“朕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你此次虽有失误,但念你平日忠心耿耿,朕便饶你一次。”
太监闻言,连连磕头道:“谢陛下,谢陛下不杀之恩!奴才定会忠心耿耿,为陛下分忧。”
萧炅轻轻叹了口气,坐回龙椅之上,沉声道:“传朕旨意,令刑部、吏部、户部三部联合,彻查唐家,若有违法乱纪,一律严惩不贷。同时,朕要你们暗中寻找一位能够制衡唐家的人,只要有能力,朕都愿意重用。”
太监闻言,心中一惊,随即又恢复平静,他知道,这是萧炅在考验他。他连忙道:“陛下英明,奴才这就去办。”
萧炅点了点头,挥手让太监退下。他心中清楚,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他有足够的信心驾驭这朝堂,开创一个繁荣昌盛的盛世。
孙公公退出祈临殿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一股污浊之味散出,他脸色骤变。双腿立即夹紧,一手托住后腚,朝住处奔驰而去。
据说太监在净身之后,部分人体组织会受到影响,若是惊吓过度,在一放松就很容易漏。
……
玉琯岩又称斑竹林,坐落九嶷山下,传闻娥皇女英千里寻夫,见舜帝陨落于此,抚竹痛哭,滴滴血泪从手上滑落,修长的指纹烙印在翠竹之上,从此便成了这片竹林独有的印记。
“宇宸哥哥,我走不动了!”一名娇小的身影在竹林中摇摇欲坠,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她是唐静,唐家逃出来的小郡主。
唐哲浩听到唐静的呼唤,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看到唐静那张苍白的小脸蛋,心中不禁一疼。
唐哲浩柔声安慰道,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一股坚定:“静儿,大哥背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已经到了九嶷山脚下,只要上山寻到玉琯真人,就算彻底安全了。”
唐静闻言,虽然疲惫不堪,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希望的神色,她点了点头。
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一支冷箭擦着唐哲浩的耳边飞过,直直射向唐静。唐哲浩眼疾手快,一把将唐静拉入怀中,同时拔出腰间配剑,反手一剑将那支冷箭击落。
唐哲浩眉头紧锁,目光锐利,扫视着四周的竹林,试图找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但更多的却是对唐静的担忧。
“是谁?有本事就跟我滚出来!”唐哲浩冷声喝道,声音在山间回荡,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然而,四周却是一片寂静,仿佛刚刚的那一箭只是幻觉。唐哲浩清楚,危险并未解除。他将唐静紧紧护在身后,手中握紧配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袭击。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笑声从林间传来,几道身影缓缓从林中走出。为首的是一名脸色发白的锦衣男子,身后还跟着六名护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