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隽笑笑,待把他的身子抹干,发丝也仔细擦拭,这才拿起熏了木香的衣袍给他穿好。
唐青整理衣襟,对比起自己衣衫完好的模样,萧隽依旧不着寸缕。
滑落的余光瞥见微起的沉物,半蛰伏的规模也令他心惧不已。
他别开眸光,萧隽嘴角噙了笑意。
二人穿戴完毕,萧隽牵起他,柔声道:“先去吃点东西。”
又问:“可还能走?不若孤抱你。”
唐青率先踩着几分虚软的步子赶到前面,带着掩饰的意味说道:“陛下,臣还能走。”
萧隽上前,继续牵了他的手。
从汤泉宫离开,寝殿里的金丝楠木食案上已经摆置着几道膳食。
唐青先把参茶喝了,已近子时,周围灯火通明,他与萧隽面对面坐着安静用膳。
早已过了宫门落钥的时辰,用了些宵夜,唐青留宿在寝殿里。
龙床上的被褥和帷幔已经更换过,鎏金瑞兽香炉里漂浮着舒适的沉香,催人困睡。
唐青很累了,掀不开眼眸,趴在明黄柔软的锦缎枕头里,肌肤不间断地袭来微凉触感。
萧隽给他涂完药,又将他翻回正面,同样用药膏好好呵护了一番颤巍巍肿立的地方。
淡色眼瞳深了深,萧隽换了口气后,替唐青扣好小衣上的结绳,拥紧他躺下。
翌日无朝会,又落了一场秋末的雨。雨水簌簌洒落,笼着庄严沉肃的王城,显出几许萧瑟。
萧隽拥着唐青多睡了片刻。
秋雨刚歇,宫人一早就送来早膳。
唐青陪萧隽用早膳,膳后喝了道滋补养元的汤。
经过一夜休息,身子的乏酸感已去六七分,萧隽给他用的秘药专供皇室贵族所用,效果很好。
萧隽:“一会儿可去尚书台,孤遣人送你过去。”
唐青微忖,很快答应。
“好。”
颐心殿离尚书台有段路程,加上身子仍乏,他便没有拒绝这份心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临走前,萧隽为他披上斗篷,又拨着他的落发理了理:“莫要着凉。”
唐青抬眸:“陛下也要照顾好自己。”
斗篷所制的面料是今年进贡到御前的极品,绣以日月江河的纹图,华美而贵气。
唐青披着这身斗篷入宫,凡旁人见到,足以忖度他与皇帝的情谊深厚无比。
乘坐御撵到了尚书台,他刚下轿撵,在一楼整理卷宗的苏少游立刻围了过来。
苏少游先看看那明显为皇上所乘的御撵,再打量唐青身上的斗篷,瞪大了眼。
“侍郎,您……”
近些时日,关于唐青和皇上的艳闻在朝堂底下传了不少。
有说看见皇上和唐青比肩狩猎的,一起到田郊巡视的,更有说在上元节当夜,于庙会附近的茶楼上看见他和皇上游街。
唐青哑然。
他的沉默,等同于正面承认苏少游听到的小道消息。
苏少游呐呐。
他们深知唐青得皇上信任,如今又得了另一份宠爱,心惊之余,不免有些担心。
作为臣子,唐青所作所为无可挑剔,但若是“宠臣”,便有着伴君如伴虎的潜患。
面对同僚的关怀,唐青温声道:“我自有分寸,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