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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徏沉思不言,在他沉默的这几秒里,燕晟已经在疑心他了。
突然,燕徏快速走到燕晟跟前,高声道:“皇上,臣要参长北郡公高淳和刑部尚书袁知策,私吞军粮、豢养私兵,有举兵谋反之嫌。”
燕晟闻言一愣,咋舌忘语,他被这状况弄糊涂,脑子转不过来,连眼睛都忘了眨。他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高淳指着燕徏,愤声道:“皇上您看,临安王被拆穿后已经慌乱到口不择言,甚至毫无实证地污蔑朝廷命官,皇上此时若不下令将燕徏拿下,只怕要铸成大错啊!”
燕徏速速道:“皇上若真信了高淳的话,那才是真的铸成大错了。就算皇上不信臣,那也万不该信高淳这么一个图谋不轨的小人。”
燕晟后退一步,视线在左右两人身上来回穿梭。
他现在完全分辨不出这两人的真假话,只觉得这世界颠倒了,一切都不在他掌控里。这种刺激和无力感使得他冷汗直冒,想要快刀斩乱麻的好。
“疯了都疯了……”燕晟拍了拍额头迫使自己保持清醒,“来人!来人将这两个疯子拿下。”
听他下了令,门外候着的守卫纷纷冲进来,将高淳和燕徏二人擒拿住。
高淳不带挣扎地看向燕徏,丝毫不慌道:“王爷,这下可如你意了?”
“郡公真是病得不轻。”
“王爷再不反抗,进了狱中,可就出不来了。”
“抗什么?抗旨吗?”燕徏冷哼一声,“本王可没郡公这么大本领。”
此言一出,燕徏神色一转,笑容满面道:“王爷若说不抗,本公可就不装了。”
燕晟听了这话还不明所以,只觉得两人聒噪得不行,于是不耐烦地吩咐道:“都拿下去,乌泱泱的在这儿堆着,朕见了心烦。”
他下了圣令,却无一人依他话,都维持着擒人的动作。
燕晟指了指跟前的两人,复述道:“没长耳朵吗?带下去啊!”
那些人还是纹丝不动。
直到此时,燕晟才惊觉不对,又往后退两步,无所适从的手拂倒了香炉,脸上瞬间有了慌措。
高淳一改病样,挺直身板,趾高气昂仰起头来,轻轻一挣,身后的人便把他放了。
他笑吟吟道:“大雪连着下了三日,御书房外的积雪都能覆没了小腿,两位今晚是走不掉了。”
“是吗?”燕徏捡起话来,扭头对着抓住自己那人道,“邝凡护驾!”
霎时,邝凡松手拔刀,转步挡在了两人跟前,作势一战。燕徏得了自由,便也拿出刚捂热的刀来,势必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