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客栈房间里,宁中则看着被扎破的食指上的血珠,神情恍惚悲伤,久久无言。
从自宫练剑开始,岳不群失了男子根本,下意识的抗拒接近妻子。宁中则心思细腻,也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丈夫的尊严,夫妻俩已经很久没有同床共枕。
只是出门在外,两人还要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无论如何不能分房而睡,这就给了宁中则大把机会,去印证心中的怀疑。
白傲之的话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她心里,刺得她无比难受。她不愿去怀疑自已的丈夫、师哥、掌门,但是生活中太多的蛛丝马迹,都在佐证白傲之的话。
这两天她小心印证,刚刚竟然真的在丈夫衣衫内摸到了钢针。
被刺破手指的疼痛,远不及她心中痛苦之万一。
三十年的师兄妹,二十年的夫妻。她本以为是二体一心,与师哥一起秉承侠义,为光耀华山而携手前行。
她将岳不群视为主心骨与顶梁柱,她珍视‘君子剑’三个字远胜于自已的‘玉女剑’,她能理解师哥为了维持华山宗门做出的巨大牺牲。
可是,那不是为了华山派吗?师哥,你为何逐渐野心勃勃,为何还要对恒山派两位师太下手!
宁中则在剑气两宗决战后,再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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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书抄的累了,白傲之就去找寺内武僧比试武功。寺中高手众多,除了隐藏的高手,剩下诸人单挑起来,最强的也就在他手下支撑五十多招。到后来他已经能在罗汉阵里来去自如。
有两个修炼《金刚不坏体》的僧人更是将他当成了神人,一有机会就虚心请教。
男女二人一起日夜抄书不辍,又足足花了十天时间才抄完百卷经书。
走在少林寺外的石板小路上,微风吹拂着树叶,鸟鸣声声入耳,任盈盈仿若重获新生,看着身边的男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柔情和喜悦。
“盈盈,跟我回恒山吧!陪我一起斗一斗左大盟主。”白傲之对她说道。
“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任盈盈背着双手,低头走在他前面,“我从前也想着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男子,我从来都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想遇到你这个登徒子。”
“盈盈,你知我对你的真心。我永远都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你、爱护你。绝不辜负你的情谊。”白傲之拉住她的手,任盈盈脸一红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就任由他牵着了。
“你对岳小姐也是这么说的吧?你还答应非非让她做大妇呢,我岂不是要给非非做小了?”任盈盈说着心中不忿,使劲捶打了他几下。
“嘿嘿,盈盈,我只知道此刻心中是你,身边也是你。”白傲之抱住她,轻松让她身子软了下来。
“从前那许多人说我对你好,而你是个到处留情的风流浪子,我心里很不好受。
但这回你为我大大胡闹一场,做了个劳什子‘救圣姑联盟盟主’,不惜冒险站到许多正道魁首对立面,总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我就算死了……也不枉担这个虚名。
我既然将心许了你,刚才种种也只是说说罢了。
若是你念我的好,将来就帮我救了父亲出来。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迫你说出他的下落,也不拿此事扰你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