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与人合奏的习惯,但你是这钢琴上唯一的另曲之音。”
英国伦敦,伍氏孤儿院。
1937年12月31日,这是一个还算晴朗的冬日。里德尔面无表情地坐在孤儿院后院的秋千上。茫茫雪海中,这个略显破旧的秋千算得上众多孩子可以用来消遣的好玩具。
但是,小怪物里德尔正占用着它,这令所有的孩子望而止步。
思维放空之际,里德尔突然感觉有什么撞上了自己的脚尖,他低头,看见一只雪白圆滚的兔子睁着大大的红眼睛、正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自己脚边乱窜。
他心中一动,升起想要摸它的念头。里德尔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他俯身把这只蠢兔子提起来放进怀里。
到底是不通人性,这只兔子认不清自己的主人,见有暖源就可劲儿钻进里德尔的臂弯。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有想养一只这样听话的宠物的想法。
俊朗的男孩脸上还稚气未脱,怀抱一只兔子,真是一道景致。只是这样的气氛稍纵即逝,一个男孩跑过来要抢走这只兔子,里德尔收紧手,目光危险地抬头看着对方。
“滚。”
那个男孩被这样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突然有点恼火,再次出手拉住兔子的腿,用粗俗的语言辱骂这畜生。
兔子疼急了,胡乱咬一口缠在自己身上的手,却不料叫里德尔吃痛松开了手。
那男孩成功将兔子划入臂弯,得意地笑道:“小怪物,看到没,连它也不肯选择你。像你这样小怪物,没有人愿意留在你身边。”
里德尔捂着受伤的手,他死死地盯着那只安居他人之怀的兔子。他愈发坚定心中的想法:他要成为别人不敢冒犯的存在,他要将自己想要的全部握在手心——如果某些人、某些物不肯归服,自己也不要看到他们成为让别人快乐的东西。
下午,男孩走进自己的通铺,却被吊在床头的兔子吓住了。在欧洲经济大萧条时期,连孤儿院的人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更何况人人见打的老鼠。
毛色暗淡无光的兔子吊在那里,毫无疑问地吸引了这些老鼠。
男孩看着被啃了半边脸和一条腿的兔子,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终于,兔子的一颗眼珠子骨碌碌滚落在他的床上。男孩猛地转身,在嬉闹着归来的孩子们面前直挺挺地倒下去。
里德尔正在自己的单人卧室中翻看着手中的一页纸,纸的折痕处已经被磨破了,可见其经常被人翻看。这页纸貌似是某本书的防伪页,被人撕下来,上面还写了一句字体漂亮的话:
关注大蛇纳吉尼和被她吓晕的女孩。
在无事可做之时,里德尔经常临写这句话,久而久之,他已经可以写出一手同样漂亮的花体字。
这页纸连同一支被火烧得残缺的羽毛笔是里德尔出生时被人塞到他襁褓中的。他可以用意念轻易驱动这支羽毛笔,这让他坚信这支笔与自己同出一界,这才没有把它当垃圾扔掉。
第二年夏天,一个男人的到来改变了里德尔的生活轨迹。他终于回归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在这里,没有人会称他为“怪物”。
里德尔闭口不言自己在孤儿院的所作所为,而是凭借端正态度和良好谈吐获得了师生的好感。看看,他现在是所有人追捧的对象,没有人能获得比他更高的评价。
只是这样还不够,他不屑于这些肤浅的众星捧月。里德尔在学完了四个学年的课程之余,慢慢将目光移向了图书馆的禁书区。
他想学习更高层次的魔法,另一方面,也想搞清自己的身世。
被博格特变成的大蛇吓晕的女孩出现了。里德尔不喜欢被谜语蒙蔽的感觉,于是他遵循那张纸上的话,开始时刻顶梢她。
慢慢的,里德尔发现这个女孩不单单是能被蛇吓晕,她连简单的魔药都无法完成。胆小、愚蠢,她简直是斯莱特林的蛀虫。
而且,她似乎很怕自己。里德尔看着总是对自己避而远之、转而与马尔福和布莱克谈笑的女孩,蓦然想到了被他吊死的兔子。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里德尔毫无所获,他开始气恼,觉得自己就是在浪费时间。就连老师间都开始流传起自己与女孩的暧昧关系,这严重影响了自己在老师和同学心中的形象。
里德尔在圣诞节放假前一日把那张误导了自己几个月的纸丢进火势正旺的壁炉,转头看见下课的娜茨·法逻像找到水源的濒死之鱼窜到壁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