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藤蔓枯枝在言灵的攻击下一瞬间破碎,怪物好像真切的感受到了疼痛,发出凄厉可怖的嘶吼声,低沉的音波在花园树丛间震荡,一下子穿透了阴沉的黑夜。
呼啸的风声里,树叶裹挟着枯枝摇晃,在头顶哗啦作响。不知名的怪物暂时隐匿了行踪,藏在阴影处舔舐伤口,等待着下一个捕获猎物的时机。
狗卷棘前面的白发诅咒师早已失去了踪迹,他为此蹙眉思索了片刻。他们的目标相同,只要找出咒灵的真身所在,多半还能再遇见。
于是他便专心的找起咒灵的破绽来。
这阴森的庄园显然不该是原先该有的样子,富商宝成家辉的小女儿常来玩耍的地方,不说要花钱装饰的多么美观华丽,但安全与秀美总归是可以做到的,不可能是这样一副可以不用怎么改动就能去演鬼片的尊荣。
但是狗卷棘刚刚与咒灵交手时感受到的压迫感并不算是太强,咒力攻击也没有给他的嗓子带来太大负担,确实是二级咒灵无疑,不可能开了领域。
狗卷棘又向前走了几步,大概是因为发现了这人是个硬茬,咒灵并未阻拦,因此他很快就顺遂的走到了道路的尽头,看到了这庄园本该有的模样。
花园修建的宛如一幅流动的东方风韵画卷。
在微风轻拂下,婆娑的树影在地面上婆娑起舞,映出一种独特的韵律。池中荷花绽放,那色泽莹润的白色花瓣,如同夜空中明亮的星子,洒下晶莹的露珠。旁侧,繁花似锦,花坛中百花争艳。抬眼望去,远处的木制古朴长廊隐约可见。
狗卷棘脚下踩的还是鹅卵石铺成的路,但那石块并不湿滑,而是形状扁平,贴合紧密齐整,这样的路,就算穿着尖跟的高跟鞋走路,也是不会摔倒的。
这样看来,只有方才的那一小段路受到了咒灵影响,而且并不是什么走不出去的低配版弱小领域,再加上刚刚攻击时咒灵的惨叫,可以判断出……
方才的那一段路就是咒灵的身躯!
狗卷棘从怀里拿出武器,脸颊边怪异的纹路发出了微弱的光,他张口呼喊,言灵随声应验“破碎吧!”
扭曲怪异的黑色类人怪物吃痛的站直身躯,发出刺耳的尖锐的叫声,它太大了,挥手间便带动狂风呼啸,方才见过的喷泉、石路、大树便成了它的武器,随着风迎面扑来。
狗卷棘跳跃而起,借着碎石施力躲开了重物,向着咒灵扑去,刀光划破咒灵的身躯,一路向下,粘稠的黑暗翻涌着,却抵挡不住咒术师的刀刃,直到翻涌之中,露出了个……小女孩!
狗卷棘骤然停手,却被咒灵抓准了机会反击,被迫退开了一段距离,这下子,却来不及再上前去了,女孩眼看着又要被咒灵吞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道寒光划破粘稠的黑色,不知何时出现的白发诅咒师一只手抱起了女孩,语气玩味“哎呀,我的委托好像完成了。”
“毕竟委托人的任务是找回他的小妹妹,而不是灭杀咒灵嘛。”
他没有睁眼,只是转头对着狗卷棘的方向,迎上咒术师警惕的视线“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乘着你们打架偷袭你的打算。”
诅咒师勾唇笑“当然,这句话也是骗你的。”
他抬起手,锋利的刀光破空而来。
诅咒师无明的身姿轻盈,动作敏捷,他从未睁开那双眼睛,却能轻轻松松的像是早有预判一般的躲开诅咒的攻击。他的力量大,他的动作狠辣,他的刀尖锐,狗卷棘躲不开那样可怕的攻击,几下交手,接下攻击的那只手就麻的连刀都难以拿稳。
狗卷棘刚要开口使用言灵,却连张开嘴的机会都没有。诅咒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背后,手指轻轻捏住了他脖颈的一处,让他才要发出声音就呛咳出声。
“咳咳……”狗卷棘惊的背后一片发凉,他试图挣扎,背后伸来的那只手却带着威胁的意味不紧不慢的捏了捏那致命的要害,然后拎着他的后衣领带着他躲过咒灵的又一次攻击。
“我想问你些问题,咒术师”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哄骗的意味“你乖乖的答了,我就放你回去。”
狗卷棘坚决的摇了摇头。
“好吧,看来你是个坏孩子”诅咒师叹着气,语气却是含着笑意的。
于是邪恶的诅咒师无明一只手挟持着那可怜的咒言师,另一只手拿着咒具,三两下处理掉了那只咒灵。
在咒灵崩溃的身躯里,掉出了五具尚且还能算是完整尸体,还有许许多多的破碎躯干杂物。
“看看那些可怜的女孩儿”诅咒师把脸放在狗卷棘肩膀上,拉长语调“都是家里最珍贵的宝物,最后却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窗的那群废物,三天前出的事,两天前报的警,出事的时候还能以郊区太远没能及时观测来做借口,都报警了,直到今天晚上才让你急匆匆的赶过来。”
“哦,还有我们幸运的宝成葵子小姐,恰好身上有一个有用的神社护身符,才让她有能力坚持到了现在。”
诅咒师将狗卷棘带到咒灵死去的地方,示意他看那张在那尘土里现身的怪异符纸。
“你知道吗,大名鼎鼎的加茂家曾经试图把家中没遗传到术式的孩子送到宝成家来联姻,这是因为宝成家这两年蒸蒸日上,宝成二少爷参与进了政坛,甚至在上一年评选上了议员,但宝成家没同意联姻,所以这荒凉无人烟的没有足够情绪能产生咒灵的地方就出现了这样强大的咒灵。”
“哦天哪,难道是我们亲爱的宝成家辉先生实在太担心小女儿在花园里面摔跤了吗?才会吸引来这样的怪物。”
诅咒师低声笑着,声音轻柔而疯狂,让看见熟悉纹路的符纸开始脑子就一片空白的狗卷棘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哦,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听从他们的命令,哦,原来你还是个乖孩子呢。”
“乖孩子就该什么都不知道。”
诅咒师的话语音调慢慢落下,预感到什么慢慢紧绷起身体的狗卷棘脖颈上突然一痛,再之后醒来,就是在咒高医务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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