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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侄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擦去脸上的眼泪,说道:“哭吧,将心里的委屈怨愤都哭出来,之后,你面对的就是新的天地了!”
哭了一阵子,刘喜弄得脸上一塌糊涂,他顾不得仪态,胡乱用袖子将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红着眼圈,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明显的鼻音,含含糊糊地说道:“叔父,以后,侄儿就跟着你了!”
刘昌笑着说道:“当然,现在咱们这里,姓刘的就咱们两个,你不跟着我,你跟着谁!等着吧,在你家那里,你撑死也就是个朱虚侯,到了叔父这里,回头啊,叔父也给你封个王位,保准比你在齐国那里快活!”
刘昌很是熟练地给这个稚嫩的少年画着大饼,说道:“你以前在中原,听说的都是辽东是什么苦寒之地,实际上,辽东这边大得很,而且,我这边造了不少船,还可以出海,听说再往东一点,就是当年徐福去的地方,我听人说,有人当年出海的时候就遇上了秦人模样的人,跟那里的土人截然不同,估计就是徐福带出去的,当年始皇帝要求仙,徐福带了不知道多少奇珍异宝,他既然赖在那里不回来了,只怕就是想要在那里自个称王称霸,可见那里也算是王霸之基,你要是愿意,回头将那里拿下,我就将那里封给你!咱们老刘家的人,在中原里面分地盘称王有什么意思,就得开疆拓土才行,要不然一辈子混吃等死,那不是白活了吗?”
少年人天生对征服这种事情感兴趣,刘喜连刘昌说的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被忽悠得热血沸腾,没错啊,自家父亲就算是能封王,估计也就是从齐国割出几个郡甚至只有一两个郡出来作为他的封国,那有什么意思,而且齐国地方虽然大,却是在朝廷眼皮子底下,齐王一系血脉繁盛,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有点行差出错,大家恨不得立刻就要过来削减封国,真要是继承了朱虚侯的爵位,估摸着自己将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所以,还不如如自家这个叔父一般,在外头搞个封国,天高皇帝远的,岂不是更加逍遥快活!
这般想着,刘喜更觉得辽国这是来对了。他一开始其实是做了吃苦的准备来的,但是到了辽国之后,他就发现,这里跟他想象中差太远了,辽国这边到处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场景,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因为他们是真的看到了过好日子的希望。
原本那些贵族如今也算是认命了,他们按照刘昌的意思,老老实实释放奴隶,他们没了足够的僮仆佃户,再多的土地也耕种不过来,刘昌以市价赎买,并且允许他们加入到一些技术含量不是那么高的初级工业之中,让这些贵族从农奴主变成工场主。之所以有足够多的人口投入到工业生产中,那也是因为刘昌又搞出了几种大型的农业器械,虽说用的还是畜力,但是效率比人力要高得多,从深耕到播种,再到收割还有加工和灌溉,都可以用畜力、风力还有水力来解决,如此,不用将太多的人口束缚在耕地上,更多的人口自然会投入到工业生产中。
百姓也乐得进工场做工,地里面事情就这么多,闲下来的时候,自然可以多去挣一点钱,毕竟,因为人均耕地多,官府下发的新式粮种产量也很大,大家都有了极多的盈余,这也直接导致了原本作为硬通货的粮食开始没那么值钱了。光是能吃饱还不够,得吃好,还得穿好,用好,而这些,卖粮食还钱是最不划算的,一些心思比较灵活的,干脆在地里改种牧草,用来养牲畜,只留下少数一部分土地照旧种粮食满足自家的口粮和田税,而那些不愿意冒这样风险的,干脆就趁着农闲的时候去各种工场打工,不仅能挣到工钱,还能以成本价弄到一些残次的工业品。比如说肥皂厂那些配比有问题,切割得也不够规整的肥皂,残次品的布料之类的,总之,只要不是那等只想着躺平的懒汉,大家都能勤劳致富。
如此以来,那些贵族作为工场主自然也得到了许多利益,比种地划算多了,对于刘昌的怨念也就少了许多,而且以前是有钱也不知道往哪儿花,现在稀奇古怪的东西多得是,你想要怎么花都行,以至于,那些贵族居然开始斗富了!
刘昌懒得理会那些贵族的事情,只要他们不拖自己的后腿,那么随便他们怎么奢侈去!反正对于各种奢侈品,刘昌征收的税赋也是很高的,这些贵族没买一样,都是在给自己和国库送钱,他巴不得如此。
总之,刘喜到了辽国之后,觉得这里比长安还要繁华,许多东西他听都没听说过,这让他迅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开口闭口都是咱们辽东如何,差点就连齐国在什么方向都忘了。
这一日,刘昌找来了刘喜,笑吟吟地说道:“侄儿,叔父这边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你觉得如何?”
第43章
刘昌现在很缺牲畜,他需要购买大量的牛马,找大汉那边显然是不行的,大汉自个还缺呢,所以只能到草原上购买,刘昌选择的交易对象还是乌桓人和鲜卑人,去年冬天的时候,他就采购了一批,但是数量并不多,匈奴人盘剥乌桓人和鲜卑人盘剥得非常厉害,每年到了秋天,就会从他们部族那里索取大量的牛羊还有奶制品作为贡品,让他们苦不堪言,偏偏还没什么办法,要是不肯,光是右贤王部就能踏破他们的部族。
刘昌派出去的人还赊给他们一些粮食,让他们能够过冬,然后就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向匈奴人诉苦,就说他们现在草场太小,根本养不活太多的牛马,只能多养羊,也算是为大单于牧羊了。如此,他们就可以偷偷将牛马卖出去,然后换得更多的硬通货,比如说,铁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