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越打越来劲,各种刚才用在容小六身上的下流手段,都一一归还在了姚遇玄身上。
时眠深信,这次,她铁定能给姚遇玄带来终身难忘的心理阴影。
杀了一个人的最佳方法,不是杀了他的身体,而是杀了他的心。
时眠无疑是极为阴损的,今日这一遭,姚遇玄的心性恐怕要大受打击,以他那个德性多半也走不出来,日后修为不得存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原先姚遇玄还算是个求上进有野心的,如今就算是生生废了。
“啊——”
姚遇玄整个人已经不能看了,那样子,谁见了也认不出,这是原先那个飞扬招摇,鼻孔朝天的大少爷。
他似乎是再也受不了这种耻辱了,凄厉地仰天嘶吼着。
身上的肌肉再一次膨胀,居然生生将藤蔓震碎了!
“哼。”
时眠冷嗤了一声,看着姚遇玄将周身的家丁一个个生生震死,也没什么反应。
她心中杀意极盛,现在若想杀了姚遇玄,简直就是最绝妙的当口——
没有高修为的跟着,也没有什么人围观,届时哪怕是那筑基修士告发,门派追责,她也可以抵赖。
可惜杀意空在胸口翻腾,理智却压抑着不让。
现在不是杀姚遇玄最好的时机。
折磨人是一回事儿,真的杀了又是另一回事儿,所代表的意义都是不同的。
时眠现在孤身一人,没什么靠山,还不敢直面姚家不顾一切的怒火,等她安定下来,看准了拜一个牛气的师父,才是既能解恨又能保全自身的最佳时机。
可惜了。
她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了看那边的清酒,它气急败坏地已经追着那筑基修士跑遍了整个林子,从一碗湖边的林子到这里的小巷,全部被它轧平。
筑基修士就是这样可怕,明明没有多用心的打,却依然有这样的破坏力。
那边也不能再多等了。
时眠看着差不多了,便打算遁走。
“清酒大人——”
一声吼出去,清酒显然是听见了,但却尤不解气,又追着给了两爪子,才扇着翅膀回来。
时眠看它准备得差不多,便过去拎起容小六要走。
当然,这一切都是转瞬之间发生的事儿,姚遇玄才将将抖落身上的藤蔓,就见时眠想走,立时便嘶吼着冲上来,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走开点,不陪你玩儿了。”
时眠嫌弃地拎着容小六一躲,回身便是一脚。
“吼!”
姚遇玄现在狂暴之下,这一脚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了,时眠不欲纠缠,看着那边时酌已经麻利地爬上了清酒的脖子,才掏出来之前顺走的那朵堆云,拉着容小六跳上去,便欲走。
“休想逃!”
姚遇玄口齿有些不清晰地恨道。
他双腿微微一弯,脚狠狠蹬地,身子弹起来,居然像根箭一般,跟着时眠屁股后头就追上来,拖了一条长长的黄色光芒在身后,挂在空中半晌没有消逝。
“干,怎么这么能跑?”
时眠回头就看见姚遇玄差点够上了她的堆云屁股,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让你追!”
“你看着方向。”她吩咐了旁边的容小六一声,尤自给堆云输着灵力,人却是跑到了堆云屁股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