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眠终于炼化好了那把匕首,天色已经黑了。
经过炼化的匕首可以随她心意变化,将匕首调整到最合适自己的大小与重量后,她抓着耍弄了一会儿,确定不会不顺手,这才施了敛神术,偷偷摸摸踏出了山洞。
那针尾角藤正沐浴着月华修炼,长得密密麻麻的枝蔓散乱着,软塌塌地垂落在地上。
时眠将灵力运至眼睛,免得夜色太浓,她不小心踩到了哪条。
她没有直奔根茎,而是吐出了团白雾,将白雾裹在手上后,挑着空隙落脚,绕着整颗针尾角藤走了一圈,连挨着石壁的那处也没有放过。
不知道是不是那白雾的原因,时眠弯着腰捡捡拾拾,直接将枝蔓捏在手里,那针尾角藤也毫无所觉,自顾自的修炼着。
她每捡上几条枝蔓,便分出一缕白雾,将它们编了编,牢牢捆在一起。走了一圈之后,这针尾角藤就像是刚梳了小辫子的姑娘一样,那枝蔓整整齐齐地几条一辫,围着根茎铺散了一周,而白雾就是韧性十足的头绳,那枝蔓再粗壮坚韧,也被绑得紧紧的。
时眠看着自己努力的成果,满意一笑,又捏着下巴打量了一番。
再来梳个髻吧!
她手上的白雾似乎有限,分出去那么多,能裹在手上的,已经很是稀薄。
小心翼翼掂着几条辫子,时眠慢腾腾地给针尾角藤梳起了髻。
等到天空的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角藤正要从修炼中出来,准备休息休息,一会儿取日精修炼。
时眠这时刚好用最后一缕白雾固定了髻身。
她一点也不担心角藤发现她的样子,踢了踢腿,踮脚踮太久,此时她双腿已经酸涩难忍,又分了点灵力按摩了下腿上的经脉,感受着双腿渐渐涌起的热度,时眠舒服的眯了眯眼,上下端详了一番被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针尾角藤。
只见针尾角藤那不算粗硕的根茎上头,盘着一个大大的、用枝蔓编成的花苞髻。
别说,时眠手艺还真不错,这髻编得秀秀气气,虽然实在太大了些。
若把那截露出地面的根茎当成姑娘的头颅,那髻就整整比头颅大了三倍,那原本深绿色的根茎都无法承受这重量,被折得泛白,表面上冒出了层灵草汁,眼看就要断了。
时眠看它硬是坚持着不断,便上去补了个刀。炼化过的匕首才一碰到那根茎,根茎就不堪重负地自动裂出条切面,整个折倒了,那切面坑坑洼洼,飞快地冒出来一层血红的汁液。
时眠神念里立刻响起凄厉的尖鸣,刺得她脑袋生疼。捧着脑袋好一阵,这嘶声渐渐淡下去。
她放出神识在藤蔓身上仔仔细细扫了三圈,确定它身上已经没有木灵了,这才挥挥手,召回了捆着藤蔓的白雾。
白雾一离开,那根根枝蔓顿时一散,歪七八钮、毫无生气地耷拉在地上。
白雾一缕一缕回来,最终在时眠手上汇成了一团,模模糊糊飘忽了几下,最终固定成了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形状。
时眠嘚瑟得眯起眼睛,嘿嘿笑道:“辛苦你啦,闷墩儿~”
三两口将闷墩儿吃了下去,这熟悉的口感、叫时眠陶醉的捧起脸蛋,扭了好一阵,才站起来去收藤蔓。
针尾角藤已死,那表面的粗皮防御力也就低了,她拿着匕首,将枝蔓砍成一截一截的,码得齐齐整整,收进了乾坤袋。
当然,作为一个穷人,她一点也不忍心浪费碎尸过程中偶尔滴落的灵草汁,用空玉瓶一滴不落地盛好,盖上塞子。这可是好东西,既可以当符墨、也可以当丹药材料,就是直接喝也有疗伤补灵效用。
干完所有事情,她也不顾身上的屁嘞,撑着脑袋偷笑,简直想亲自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