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枪扫射起来这里可就要被血染了。为了避免人员伤亡,他站出来,朝着人群喊了一声。
“放楚泽走,”他扬声道,“别拦了。”
可以看见小区外停了好几辆车,门打开,正在等楚泽扛着沈然上去。
那男生回头看了裴令一眼,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人还怪好的。”
“我不介意你留下来,再多跟我说几句话。”裴令道。
说到有人带着枪来支援为止。
楚泽转身朝门外走去,不再看他,但给他留下了一句话,在掉根针都能听见的空荡小区内回荡——
“上去看看裴予质的杰作吧,不谢。”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人走了。
裴令回头望了一眼破碎的玻璃窗,整个小区静得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所以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住户,裴予质天天住在这样空的地方,每到夜里,只会有一盏灯亮起。
整个小区就像一座孤岛。
哦不对,这几天还有沈然住在这儿呢。
他朝着那户走去,那些原本藏在暗中的黑衣人大概是为了保护他,所以也都跟了上来,甚至领头几个还跟进了电梯。
但没人敢跟他说话,大概是因为裴予质的命令,不能被他发现,不能与他交谈。
正对着电梯的那一户房门大开,完全没有装修,全是水泥的墙面和地面。在客厅里倒着两个保镖,但只是腿部中弹。
不用他说,身后的人就赶紧把这两个受伤的抬走了,动作行云流水得像黑社会。
裴令闭了闭眼睛,再看向客厅里的那堆东西。
一个塑料箱充当的水缸,一把椅子,地面散落的绳子。
他盯着这几样东西,冷冷地笑了一声。刚好手机震动,拿起来一看,是裴予质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就问他:“有没有受伤?”
在门口乌泱泱一群人的沉默注视下,裴令姿态悠闲地坐到了那把椅子上。
过了会儿才答道:“没有,哥,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问。”
裴予质那边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但语气听起来依然平静至极,就好像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他莫名能从那关门声中,听出一点焦急的意味。
裴予质总算慌了。
他问:“你把整个小区都买下来了?”
“是我让人建的。”
裴令有点无奈。所以说他不爱跟这群人在一起,三观时常被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