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家中坐,年礼送上门。
到了年关,白棠早备好了几分年礼。大房、秦家,还有街坊里关系好的几家铺子也备了些东西。至于徐裘安,白棠自动将他忽略。
白兰一边整理着年货,一边不解的问:“为何不给徐三爷备年礼呢?”
“魏国公府门第太高。”白棠摇头。“咱家穷,送不起!”
白兰噗嗤一笑:“徐三爷听见得气死。”
哪知他家的年礼还没送出去,魏国公府倒先送礼来了。
白棠瞧着一马车绸缎布匹、珠玉饰物。正奇怪徐裘安何时变这么大方自己还得还礼,真TMD麻烦时,送年礼的管事躬身笑道:“我家国公爷说了,三爷这回升了官。全靠您平时对三爷的谆谆教诲。故略备薄礼,还望练公子不要推却。”
白棠一双清透的凤眼塞满了茫然迷糊,还有丝惊吓:“我?我哪教诲得了你家三爷?!”
还谆谆教诲!
无功不收禄,白棠要把话说明白了。
“您就不用客气了。”管事笑容满面不断作揖,转头对身边的小厮道,“还不帮忙将东西抬进去。”
“不是——”白棠眼见阻拦不住热情似火的魏国公家仆往家里左钻右蹿,只好作罢,想着改日遇上裘安问个清楚也行。
但是,甭想他还礼!
这臭小子和自己平辈,又不似秦家跟自家有合作,还总给自己挖坑找麻烦,凭什么给送他年礼?哼!
魏国公很够意思,送了许多日常用物外,还送了一大筐子冻着的红红白白的牛羊肉。
“烧锅子,烧锅子!”白棠在明朝,鸡鸭猪肉早吃腻了。欢喜的在院内大呼小叫,“白兰,切肉。咱家今晚吃暖锅!”
白兰听从指挥,将冻着的肉片得薄薄的。堆了高高的两大盆。苏氏切了两大根带着肥肉的猪骨,加了一大勺猪油,熬了一锅香气腾腾雪白的汤底,将白兰之前做的鱼丸肉丸各取了些出来备用。
白棠嗅着香味,心情大好。
“练白棠,你倒会享受。拿了我的好处,甭想吃独食!”
白棠脸一黑:徐裘安!他倒来得快!
裘安披着身猩红色的大毣,围着黑得发亮的毛皮围脖。挺拔如松,俊美无铸。后头跟着个小厮,拎着一筐子的鱼虾海鲜。
白棠由嗔转喜:“算你识相,蹭吃还知道带干货!”
“元曲,送厨房去,让练小姐好好整整这些海鲜。”
白棠险些跳起来,直叫唤:“白兰没碰过这些东西,还是我来、我来!”
裘安惊疑不定:“你还会烧菜?这些虾蟹很难伺候的。”
白棠顾不得冷,兴致勃勃的撩起衣袖捉着只大花蟹道:“棱子蟹,壳敲裂了上葱姜清蒸!”
“青虾,可惜不是河虾,没事儿,今儿个让你们尝个新鲜菜!”
“鱿鱼好啊!这须够长。”白棠全没了翩翩风度的清冷范,眼底闪着星光:天知道他多久没吃过海鲜了!就冲着这一篮子难得的海鲜,他就不和徐三计较了。
既然裘安来了——白棠对他笑道:“麻烦你那小厮跑趟秦府。叫上秦简,今天本公子请你们吃暖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