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寿瘪着嘴:“缠了几天,那个足利小姐说,她不可能拿这般珍贵的画换银子,她也不缺银子!如果我一定要买她的画,她只愿意用其他大师的作品与她交换。”
交换画作,讲究个价值相近。阿寿的《簪花仕女图》和足利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卷》,皆是北宋晚期临摹之佳作,画的也都是唐朝风情人物。若论珍贵,《虢国夫人游春图卷》因真迹已失,又号称是徽宗皇帝亲手所绘,还更珍贵些!是以阿寿自然觉得稳赚不赔,换得不亦乐乎!
众人相视苦笑!
阿寿自个儿吵着闹着要人家的画,自个儿捧出了《簪花仕女图》,纵然最后发现到手的是张赝品,他哪还有脸去找东瀛人闹腾?他定国公的面子不要啦?
何况,就算与对方对质,足利那女人也完全可以不认账,她一口咬定自己的画是徽宗的真迹,画作易手了这么些天,谁晓得阿寿会做什么手脚?
再加上足利又是外国使臣,闹大了国际影响恶劣!是以阿寿的这个冤屈,只能暂时吞肚子里了!
白棠瞧着皇帝带着期盼望向自己的目光,立时识趣的冷笑道:“我泱泱大明,岂能让东瀛小贼欺辱?”
宣帝双眸一亮!还是白棠懂的他心思!
阿寿喜问:“你有法子为我出这口恶气?”
白棠沉吟了片刻,微笑道:“这事,还需陛下相助!”
宣帝袖子一挥:“说!”
白棠笑嘻嘻的拱手:“阿寿曾对我道,《簪花仕女图卷》的真迹,藏在陛下的内务府中?”
“正是。”
“这便好办了!”白棠打了个响指,“还请陛下不要小器哪!”
宣宗对白棠极为信任:“你尽管去内务府赏画!”
“白棠!”阿寿急道,“可足利那女人得了我的画,已经准备逃去东瀛去了!”
“无事!”白棠笃定无比,“今日之后,她肯定舍不得走!”
徐三在边上道:“行了,白棠说她走不了,她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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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小姐,我们的船补给完毕,明日即可回航!”武田兴奋不已!这趟大明,来得值!
足利欣赏着案上的画,正是《簪花仕女图》,笑吟吟的道:“也是,早日回去,免得多生枝节!”
“小姐,间仲先生求见!”
足利立即收起画卷,与武田交换了眼色:莫不是定国公那边发现了异样,向他告状了?
就凭她是足利家的大小姐,间仲龟密也奈她不得!
闺蜜先生却无任何兴师问罪之态,反而兴致高昂:“小姐知否?大明皇帝竟将珍藏在宫中的《簪花仕女图》的真迹赏给了定国公!”
足利淡漠的神情陡变,失声道:“你说什么?!”
间仲龟密不住摇头:“我也不知真假!只是听人说,前两日定国公进宫见皇帝,好一番哭诉!没几日,皇帝就赏了画给他!”
足利咬了咬唇:必是定国公发现了画里的猫腻,所以找皇帝申诉了!皇帝想想也没辙,便赏了他真迹以作安抚!
武田的脸色也有些微妙:嘁!反倒便宜了定国公!
足利故作惊喜:“这可是好事啊!《簪花仕女图》的真迹藏在宫里,我们谁也不得见!落到了定国公的手上,说不定我们还有一览真容的机会!”
间仲龟密笑道:“正是如此!我与松竹斋的练白棠有几分旧情!他与定国公即是亲戚又是好友!我想请他引荐引荐。”
足利的脸色黯了黯,脑海中飞快的寻思,该如何应对这一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