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清静静地站在储物柜里等待着,她背对着储物柜的门,好挡住烛光,虽然她觉得毕文书在拿着蜡烛的情况下,很难注意到她这里的烛光,但她还是尽量遮挡着蜡烛,以免被发现。
她在看到商池被关进卫生间之后就选择躲进来,幸好这个储物柜里是空的,空间也大,她在里面坐下来都没事,所以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至少没有让那个精神快要到达极限的毕文书发现。
江平清并没有躲到其他的房间,因为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适不适合她躲藏,所以她最后决定躲在了储物柜里。一旦发现她不见,门又是开着的,毕文书肯定会觉得她逃跑了,然后追出去,到别的地方找人。
情况和她预计的最好情况一样,毕文书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而是跑了出去。
江平清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又等待了一段时间,才慢慢转身,推开储物柜的门,探出头看看,没有看见烛光。
她拿着蜡烛,躲到门后往外看了一眼,三楼没有其他的烛光,她想了下,把蜡烛放在门后,借着从门内透出的一点烛光,慢慢走到走廊边上,从上往下看,正好看到一点烛光从二楼一闪而逝——毕文书去了二楼。
江平清松了一口气,想要回到那间房间里,去看一下卫生间的情况,自己再试一下招魂仪式,不提别的,光是能够看到未来这一点,对于他们这些游戏者来说就是莫大的诱惑了。
她一回头,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自己的背后,她没有先尖叫以免引来毕文书,而是忍耐住,安静地往另一边走了几步。
那个男人没有跟上来,站在原地,只有头颅随着江平清的移动而一点点转动,保持注视着江平清的姿势。
江平清试着往侧卧的门的方向移动了几步,看见那个男人似乎想过来,才停下脚步。她一停,那个男人也停了下来。
烛光太暗,江平清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是她能勉强认出他身上的衣服——是那个一开始就发疯跑掉的男人。
江平清心一沉,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自己到底是什么坏运气,最先死的白柠和她是一队的,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精神快要崩溃的毕文书,又来了一个精神完全崩溃的男人。
她并不准备和他交流,疯子是不可以交流的,甚至可能莫名其妙被刺激到。她只是谨慎地想要找个机会逃回侧卧房间里,再把门反锁。到时候声音引来毕文书是肯定的了,只能期望这两个精神病患者一起自相残杀了。
正当江平清准备再试探地走几步,时钟的声音敲响了,当当当的响声响彻整个洋馆,总共十二声。
本来站着不动的男人像是被这个声音刺激到了,大喊一声,向着江平清冲了过来。江平清立刻想要冲进房间,但是男人的速度比她更快,不等她进房间,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江平清被死死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她伸手努力把男人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往外拉,尽量争取一些空隙,脚往人身上踢,想要用疼痛逼他松开手。不能激动,她警告自己,激动反而会加快窒息的速度,用手扼死另一个人的难度很高,要看那人的握力和掐的位置,一个精神病是没有这么冷静的判断力的。
但是另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时钟再次被敲响了,这次死的会是谁,难道是她?
这时,她身边的侧卧门被闷得打开了,她艰难地转头,看见申图、邱念波和商池从侧卧的房间里走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江平清被人掐着脖子,申图和商池立刻上前强行拉开男人,再将男人背手抵在地上。邱念波二话不说转身走进房间,拿了一张床单出来,撕成条递给商池。商池接过布条,把在地上像条蹦上岸的鱼一样折腾的男人的手脚都给捆上了,再用布条把手脚处的布条也给连上,让男人的膝盖弯曲,限制了他的行动,这下就算他拼命扭也只能移动个几厘米了。
申图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手,抬头问江平清:“怎么样?发生了什么?”
江平清咳嗽了两声,摸了摸脖子,还好没掐太久,声音也还正常,随后她把商池走进去之后的事说了一遍。
申图听完,叹了一口气,把他们怎么踹开卫生间把商池拉出来的事情讲了,然后说道:“我后来又试着走进了卫生间里试了一次招魂仪式,但是那个怨灵并没有出现。然后我们在侧卧里就听见了时钟敲响的声音,再听到了你挣扎的声音,房间里还多了一个蜡烛,一出来就看见你们了。”
说完,申图转头对商池说道:“看来你的判断没有错,这里至少有两个洋馆空间。现在看起来时钟敲响之后,我们身处的洋馆空间会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