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放开了抓着床单的手:“纲君快回去穿衣服吧,要不被人看到的话,会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呢~呀,虽然我完全不介意就是了。”
纲吉就像是被狐狸盯上的兔子,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吓得撒腿就跑:“我我我现在就去!”
太宰治待在原地,他静默半响,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走密道去了地下。
他去了魏尔伦的房间,也不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原本在说着什么的兰波止住了话头,转头看向神色冷淡的鸢眼少年:“唔唔……太宰君,有什么事吗?”
太宰治的目光扫视四周,在昨天还十分富丽堂皇的地下房间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地板墙壁都呈蜘蛛网状裂开,满地狼藉不说,电器上还被糊了一层厚厚的奶油,他甚至还能看到电视机在冒着火花——不用猜都能知道昨晚这里经过了怎样惨烈的战况。
当他的目光扫到被并排放在一起的魏尔伦和中原中也的身上时,饶是他此时心情不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纲君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蛞蝓你也有今天!”
兰波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宰君,如果你不想之后被打断几根肋骨的话,还是不要再笑了。”
——只见之前原本是放沙发的地方,沙发已经不见了踪影,两座巨大的七彩冰雕伫立在那里。
如果只是单纯的冰雕,太宰治还不会笑的这么开心,最多只会开口嘲讽上两句——只见两座冰雕中分别装进了中原中也与魏尔伦的身体,字面意义的身体。
他们脖子以下的部位被完全冰冻,但是脖子以上并没有。乍得一看,两颗漂亮的头颅就像是放在冰块上一样,效果即喜感又恐怖,更加搞笑的是两个人的嘴巴都被冰块封了起来,最多只能发出点闷哼声。
更凄惨的是,两兄弟已经在这里听兰波念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现在闭上眼睛都是长发男人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
中原中也虽然早就从兰波当纲吉保姆的时候就知道这人隐藏在清冷外表下婆妈又强势的一面,但他从来都不知道,当对方全力施为,居然恐怖如斯,甚至让喜欢美酒的他都忍不住升起了戒酒的念头。
魏尔伦的眼神早就死了。
太宰治的到来成功的吸引了两兄弟的火力,如果说中原中也瞪着太宰治的目光是几乎要喷出火来,那么魏尔伦钴蓝色的双眼就似乎蕴含了西伯利亚的寒冰,带着隐隐的杀意。
太宰治听到兰波的劝告却更放肆了,他走过去不怕死的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脑袋:“我倒是巴不得你们把我打成重伤下不来床哦,这样纲君就会在我身上施展时间的力量了呢。”
“——那属于‘神明’的力量。”
整个室内落针可闻。
兰波打破了沉默:“不论纲吉君选择了什么,我都会支持他。”
太宰治可爱的歪了歪头:“魏尔伦先生也这样想吗?”
“……”兰波发出一声长叹:“无论什么,我都会为纲吉君完成他想要的愿望。”
“好吧好吧,兰波先生都这么说的话。”太宰治笑着换了一个话题:“不过你们还真是过分啊,纲君的脸可是都肿了,即便解除了异能,牙印子都消不下去,要是被人看到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太可怜了……你们两兄弟都是狗吗?这么喜欢咬人。”
此话一出,中原中也和魏尔伦都愣了一下,两个人刚开始明显都不信鸢眼少年的鬼话,但还是下意识在心里好好回忆了一下……
这一回忆可不得了,两双如同晴空的钴蓝色眼眸在经历“茫然无措”,“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后,转变为最终的“天崩地裂”。想来如果不是被冰封着不能行动,两兄弟只怕要以头抢地,让自己强制冷静一下。
兰波扶额:“太宰君,你至少给他们一点准备的时间。”
抒发了心中一口恶气的太宰治伸了个懒腰:“说起来森先生也还被冰冻着呢,真是的,现在都没人干活了。是吧,兰波先生?”
兰波:“……我知道了。”
“我们港口Mafia觊觎首领的变态可还真是多呢。”
兰波:“……太宰君,闭嘴吧。”
昨晚没忍住也上手摸摸捏捏的某人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嗯,很痛。
但不后悔。
……
…………
无论再怎么生气,傍晚时分少年首领还是给三个对幼年形态的他动手动脚的混蛋解了冻,不过这次说什么都不再理会,直接打入冷宫。
森鸥外抱着爱丽丝委屈的要死,故意说给某人听:“明明我只动手不动口,为什么被冻了一天一夜……呜呜,果然老男人没有俊俏小伙子招人喜爱,太不公平了。”
爱丽丝也气鼓鼓的:“小兔子好过分!”
纲吉:“……”
少年首领转身就走,心冷如铁,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至于另外两兄弟,哪怕经历了一个白天的强制冷静,现在两个人面对着面无表情的纲吉都有一种强烈的无地自容之感,自然不敢凑上来。而魏尔伦的新房间需要重建,刚住进去一天的暗杀王不得已重新搬回了地下十一层后的密室,龟缩在黑暗中等待房间修复完毕。